第1章 祸不至此 无所畏惧（1/2）

路灯映下的光透过灰尘，洒在烨二的瞳孔中，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归宿吧。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声音很快，但他的内心很平静。

嘴角渗出鲜血使他不由得一颤，腿断了，胳膊脱臼了，也无所谓了。

躺在地上，明明前面就是高楼大厦，灯污染的世界。

没事，至少他救了他的妹妹。

意识渐渐模糊，他的思绪回到了两天前。

夏日就是这样，明明是早晨，知了的声音已经传出了几百米开外。阳光透过白色纱布投进房间，床上的被褥仿佛成了一床难以逾越的热浪，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懒散沉重，仿佛被高温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一步踩在地板上，都能感受到微微的温度，仿佛在与夏日的火炉交手。

一双小手轻轻捏住了烨二的鼻子，使他不得不起床。

“呼啊!烨依我警告你！再这样叫别人起床小心我揍你！”

烨依捂着小嘴笑了起来，可笑声似乎与众不同。她是个哑巴，后天性的，六岁那年在巷子里玩时被别的孩子用玩具刀划破了喉咙，声带损伤，说不出话来了。

在烨二与烨依打闹时，一群黑西装的男人进了小卖部。

“请问有人在吗？”

为首的男人敲了敲落灰的玻璃柜，看到没人，目光便落在身旁的楼梯上。

烨二走下楼，扶着扶手有礼貌的回应道：“有人的，请问...”

看到是他，烨二便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在啊，你的钱，什么时候给，我上次说过了，如果再不还那个什么一的死老头的钱，你活不出槐南市！”

“我会给的，您看看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这两天正凑着呢，马上就能给您。”

“我已经给过你一个月了！”

那男人猛地踹向货柜，本就不满的货柜很轻松就被踹倒，糖果零零散散的滚落到地上，蒙上了一身灰尘。

“唔”

烨依在楼梯拐角悄悄地看着一切，害怕的抱住了小脑袋。

“哟？你tm不是说你妹妹已经死了吗？这tm是谁？”

“依依！”

烨二被怼的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无助的伸手护住烨依的方向。

“行，那这样吧。”

那人的语气突然平和起来。

“如果两天后你没有把钱如数奉还，你的妹妹我就带走了，十几岁的小娘们，还是够几个钱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

烨二刚起的怒意被一拳打了回去，为首男人身旁的壮汉一拳打在烨二的小腹上，那人的体格，就算是从小在街里混的烨二也一时没能抗住。跪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都说了，好处见到之前不要动手动脚啦，给人打的缺了啥部件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对不起老板，小的知错了。”

烨二缓过来之后，那帮人已经走了。他第一反应便是看向楼梯的方向。

烨依已经失神了，整个人摊在楼梯拐角，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本身就瘦弱的她此刻好像一点外界的干涉就会碎掉一样，直愣愣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烨一。

“没事的，没事的，依依，哥哥没事，刚才那些叔叔只是跟哥哥闹着玩的。”

烨二一顿哄小孩的话术显然已经骗不到烨依了，她也已经初一了，尽管身体上有缺陷，也一直在上残疾人学校，心智也已经不是孩子了。

好久一段时间，兄妹俩的时间就好像暂停了一样，直到烨二缓过神来，才起身去收拾起了乱套的货架。

“没事的依依，有哥哥在，没事的。”

这家小卖部，是他们的父亲烨一唯一留给他们的东西，早在烨二还在小学的时候，烨一就因为酗酒得了肝癌走了。说到这个父亲烨二也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那时候烨依刚刚出生，他们的母亲樱桃疯了，整天在小卖部二楼坐着。起初烨二还会去关心妈妈，他只是个孩子，并不懂街坊大叔大妈每天的话题就是他们。他只会摸摸妈妈的脑袋，对妈妈说不要哭。

再后来，樱桃不辞而别了，只留九岁的烨二与三岁的烨依。烨二这一带就是十年，他小学后便不念书了，去市里打日结工，早晨送完妹妹去学校便坐公交去市里，赶在八点前回家。好在义务教育与老师的帮助，妹妹是被老师送回家的。

起初工作的并不顺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找到什么工作。发传单,刷盘子,服务员,去工地搬砖，烨二几乎把能做的全都做了一个遍。才勉强能维持这个家。

“他又来了吗？”

一个个子不高的寸头男走进小卖部，捡起一颗糖果吹了吹塞进了嘴里。

“嗯，妹妹被吓到了，现在应该在楼上，他们说再不还钱就要把妹妹带走。”

“操，这帮王八蛋，你老子欠的钱关你什么事？”

他叫王天，从小跟烨二一起长大的，家里条件挺普通的，但人够混，在槐南也算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