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人（1/2）

直到有个陌生电话打来，靳峰才从沉睡中醒来，接通电话，年迈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喂，你好。”

靳峰也礼貌的回了句“你好”。老人继续说道：是你要租我的房子吗？现在有时间吗，我可以带你看看房子。

靳峰回道：可以，我现在就在这个小区，您大概什么时候到。

电话那头再次传出老人的声音：“我就在小区门口，你过来吧。”

靳峰匆忙下楼，在小区门口处看见一位耄耋老人，上身灰色衬衫，衣领还有些偏斜，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靳峰上前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老爷子，是和您约的看房吗。

老人从皱纹之中挤出一丝笑容回道：对，是我，我们直接去房子里看看吧，东西虽然老旧，但都挺齐全的。

靳峰刻意放缓步伐，跟在老人身侧开口道：我还以为是中介挂着租的房子，没想到是您自己挂上去的。

老人些许是年龄太大了，没走几步便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略微喘了口气回道：我们老两口原来都是教师，孩子到现在也没结婚，退休后的老人啊，不带带孙子还真的无事可做，我家老婆子自己学会上网后，就也教我上网打发时间，原来的我挺抗拒的，总觉得是年轻人玩的东西，架不住我家老婆子每天都教我，慢慢地就学会了一些，没想到现在还用上了。

靳峰看着喋喋不休的老人，他总是把自己的妻子挂在嘴上，这大概就是是人们最向往的爱情吧，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靳峰随着老人的步伐，老人领着靳峰去的正是那养着蔷薇的房子，靳峰惊讶的望着老人说道：这房子是您的？

老人站在门前，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钥匙开口道：是啊，年轻那会单位分的房子。

靳峰随着老人走进屋内，屋子里干干净净，沙发是老旧的木制长椅，窗台上是一排蔷薇，枝条顺着窗户蔓延而出，老人开口道：都是我家老婆子种的，以前觉得这个花很烦人，夏天总是有蚊虫从窗户外飞进来，我总是抱怨，老婆子就在阳台安装了一个薄纱当窗帘挡着蚊虫，现在啊，怎么看这些花怎么欢心。老人像是许久没和人说过话了，也不用靳峰搭话，自顾自的说着。

两人简单的看了房，老人随即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靳峰说道：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

热水家电齐全，虽然装修很朴素，但靳峰也不在意这个，便回道：挺好的，我也是个实诚人，不忍心占你一个老人家的便宜，您这个价格在网上设置低了，不说这个地段别的房子已经两千五一个月了，就这个小区，虽然老旧，但两千块钱一个月租出去还是可以的，您这一千五一个月，我实在不忍心看您吃这么大的亏。

靳峰虽然想省一点，但看着老人年事已高，也不愿让老人吃亏。老人则笑了笑回道：小伙子是个实诚人啊，我这房子就这么便宜租，但我想和你提前说一件事情，你答应的话就这个价租给你。

老人望向靳峰，见他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我这房子随时会卖，我也不敢保证你能住多久，可能这个月就卖，也许过个半年才卖，其实也有好多租房的年轻人来看过这房子，但我给他们说完之后，好多人都嫌随时可能搬家太麻烦，就不租了。

没等靳峰回答，老人怕靳峰也和其他租客一样转身走人，忙解释到：我这老家伙也不中用，本来存了点积蓄，可老婆子今年心脏病住进了医院，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只是暂时稳定住了，我就想着住在医院天天陪着她，把这房子租出去，能赚点是一点，如果哪天老婆子情况又不稳定了，我在把房子卖出去给她治病，所以我也不能给你个确切的答复能租多久。老人说完这些话像是抽干了他所有力气，颤颤巍巍的坐在长椅上喘着气。

靳峰看着老人那沧桑的身影，点头回答道：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行李，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麻烦事，您这天天住医院也不行啊，我看这房子也有两个卧室，您累了就回来休息休息吧。

老人有些惊讶的看着靳峰，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想的不是租房子搬家有多麻烦，而是在关心着自己，怕自己没地方住。老人声音略带嘶哑的回道：谢谢你啊小伙子，不必担心我，我在李家村有个祖宅，我要是累了就回老房子住两天，现在交通也方便，几十公里的路也要不了太久。

靳峰对老人说道：那行，您看房租和押金怎么付，到时候我是直接转给您还是给您现金。

老人从兜里拿出钥匙递给靳峰说道：这是备用钥匙，我这两天就会把东西收拾好搬回老家，押金就不用了，房租一月一付吧，毕竟我也不知道你能住多久。

两人走出小区，靳峰和老人互留了微信后，老人不熟练的自己整理了下衬衫领子，说自己还要去趟医院，便转身离去，靳峰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沉默良久。

简单的吃过饭，无事可做的靳峰坐车来到陆白的琴行，陆白的店内像是不受时间的束缚，入眼的还是那不变的场景，陆白慵懒的躺在那张躺椅上，随着背景音乐缓缓的摇动着。陆白抬眼看了看靳峰，便继续闭眼假寐，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