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这般干净的人,她该拉进她的地狱吗？（1/2）

凌霁霄放下筷箸净了净手，接过信件打开。

信上的内容很短，凌霁霄上下扫了一眼便将信纸折上，继续用饭。

他倒是从容不迫，淡定非常，可急坏了一旁的张三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直搓手。

为了避嫌，天机阁素来很少与凌霁霄来往，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急急询问，“可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先生的身份被人发现了，还是安排在宫中的人露了踪迹？”

“都不是。”凌霁霄用了大半碗清粥便放下筷箸不再进食。

张三立见他不急不缓、慢条斯理漱口净手，又听他否认，心下才松了口气。

“不是那便好。”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是，“是我的身份被人识破了。”

“什么？！”

张三立被这句话炸得脑袋一阵轰鸣，眼前一黑。

凌霁霄的身份被人发现，这可比天机阁或者宫里的暗桩出事事态严重多了！

“我的大人啊，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有心情品茶！那人是谁，属下立即安排人去截杀，免得他坏了咱们的大事？”

“还杀不得，留着她还大有用处。”

“大有用处？”张三立极少听到主子这般夸一人，好奇，“这人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能得主子如此看重？”

确实挺有本事，身边之人个个都不一般，她……更是迷雾重重，藏了不少秘密。

凌霁霄起身将信封焚了，“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平日里让你少说多看，都看到哪里去了。”

张三立忽然想到什么，有用处的人，主人曾提到过一人。

“难道是……是楼七姑娘？！”

“孺子可教也，还不算太愚钝。”

书信化作灰烬和一缕烟，凌霁霄抚掌道，“她这人不仅不是什么废物小姐，她是比人精还精的……怪人，商道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楼老爷也算计不过她。”

“且先不论她先前是藏锋还是突然顿悟，如今的她于我们而言，利大于害。她胆大心细，第一次见面便识破了我的伪装，身边又有能人异士出谋划策，出钱出力，若是化敌为友，不失为一把好刃。”

张三立恍然大悟，“原来那日七姑娘就怀疑主子您不是真正的陆离了，所以您才立即派李木头去通州，可是……”

张三立又不解了，“先生为什么要将您的身份告知楼小姐？”

“我交代的。”

凌霁霄传书信到天机阁，她若来，问必答，不必隐瞒。

“什么？！”

张三立一刻里被震惊了三回。

“这又是为何？”

“钓鱼。”

凌霁霄只答了两个字，张三立似懂非懂还想再讨问一二，可人已经转身离开前往书房。

―

楼家这边，楼迦用完早膳时，福珠和傅寒昇终于醒了。

福珠从小榻上醒来，看到安期生时仍惊魂未定。

楼迦没有抹去她的记忆，只要安期生还在，日后少不了还会撞见其他怪异之事，倒不如现在就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她一阵解释，寻了个借口说是安期生得了病，偶有犯病时会发疯不认人，就跟疯牛病一样，见人就撞，见人就打。

不过也就疯一晚上，日后若再犯病绑结实些便好。

让她不用害怕。

福珠却还是担忧，“疯牛病？那也太危险了，万一不小心伤了姑娘怎么办，不如还是将人发卖了吧？”

发卖？

安期生：“……”

这小丫头片子是活腻了不是？

楼迦瞥了他一眼，却道，“他不值钱，发卖了你家姑娘就亏钱了，这生意不划算，况且你家姑娘还没那么弱不禁风，不用担心。”

相较于福珠的担惊受怕，反观此刻一旁垂首而立的傅寒昇，他看起来就镇定许多。

不愧为心韧志坚之人。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面对危机都能从容不迫、镇定自若。

今后成大事之风范，可见一斑。

又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安期生的身份。

被打量的人突然抬眼，楼迦对上他那双被诗书侵染的眼睛，清澈，干净。

这样的人，她该将他拉入她的地狱吗？

是否太过自私？

楼迦恍惚一瞬，突然开口道，“傅公子可愿……可愿为我抄一纸诗文？我字写得不好，听闻傅公子写得一手好字，我想拿来练练字。”

“愿意。”

傅寒昇听出她的欲言又止，她原本想问的一定不是抄诗文。

可愿什么？

傅寒昇没有深究，亦没有多去猜想可能。

无论她想要的是什么，他的答案都不会变――愿意。

“那就有劳傅公子了。”

傅寒昇突兀道，“姑娘无需同我这般客气，日后唤我予安便好，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