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早膳（1/2）

桌上的饭菜凉了又热，宫女进进出出，霍郁始终没有来。

烛火中，沈珍儿的脸明明灭灭，托腮坐在桌前，看不出情绪。

眼看已是戌时，几个宫女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不敢多言。

沈珍儿微微叹了口气，葱白玉手执起桌上碗筷，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自顾自的用起了膳。

见此，几个宫女婆子才算松了口气。

往后几日，沈珍儿不是要宫女传话，说屋里呆的不舒服，想出去逛逛，就是请霍郁过来陪自己。

霍郁一概不理，王忠来传话，他不断转动着手上玉扳指，看不出情绪。

王忠自然识相退下，也不给那边回话。

如此几番，倒真显的沈珍儿像个玩意儿，主人想起来了就回来看一眼，任自己在笼子里闹，总归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来。

沈珍儿也不闹，依旧我行我素，几番下来，传话的人也不好意思了。

绫罗的伤好了，回来服侍，沈珍儿眼眶微红，自觉对不住她，想到若之后自己成事，免不了再连累她，一阵愧疚。

她何其无辜啊。

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霍郁，沈珍儿恨恨的想。

这番折腾了几日后，一个深夜，霍郁披着月色，终于回了承德殿。

意乱情迷中，沈珍儿双手圈住霍郁脖劲，痴痴的唤：“阿郁…”。

哪想霍郁突然恼了，发狠折磨，不让这般叫他，捏着她的下巴冷漠地说：“天子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可我从前，不也是这么叫你的吗？”沈珍儿笑。

“那时候怎么叫你，你都不生气。”

霍郁狠狠动作，眼眶发红，“你也知道，那是从前，你如今是个什么玩意。”

“一个消遣而已。”

沈珍儿不说话了，在惊涛骇浪中，起起伏伏，几欲昏厥。

待屋内终于消停，沈珍儿俯在床边，气若游丝，再说不出一句话。

霍郁穿戴整齐，倒了碗茶水润口，他从不在她这儿过夜，沈珍儿知道，他想折磨她，把她当玩物。

“你近日，究竟想做什么。”待用过茶水，茶盏扣在茶沿，霍郁问道。

这才是此行的目的，他可不信，她是真的想他陪着，他不像年幼时那么好糊弄了。

沈珍儿翻过身，侧过头看他，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妩媚动人。

“没什么，只是你把我关在这里，不许我出去，又什么都不许我做，我无聊的紧。”

“…你不在这里，那些人又都不敢跟我说话，日子久了，我难免闷的慌。”

霍郁气笑了，囚徒，竟还嫌闷？他觉得，怕是他对她太好了，让她摆不清自己如今的位置。

“闷？你闷，牢里那些人，可就没你这么有福气了。”

沈珍儿脸色一白，知道他意有所指，说的是梁朝那些皇亲贵胄，一朝跌落尘埃，锦衣华贵皆不在。那牢中，阴暗潮湿，又常有蛇鼠出没，一日三餐不常有，朝不保夕。

都是昔日清穆哥哥的亲族。

可那跟沈珍儿无关，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其他不能管，也管不了。

“珍姐姐，知道你儿子吗？前段时日，被牢里的老鼠吓到了，病了很久。”霍郁玩味说道，满意看到沈珍儿脸色一变，揪住被子盯着自己，眼中似要冒出火来。

他如今竟真的如此狠毒，连五岁稚子都不放过。

“不过珍姐姐放心，你的儿子，朕自然不会让他有事，已从牢里接出来，放在别处了，你那个宫女，正在照顾他。”

“毕竟，他出事了，你就不听话了”，霍郁裂开嘴角，笑的开怀。

她难受，他就开心了，哪怕心中还是隐隐的痛，以稚子要挟她，当真是小人行径，不过无所谓，他就是个疯子。

沈珍儿指间骨节发白，想着远儿煞白着小脸，病中叫她，心疼难耐。

竟是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抓他，想用散落衣物，勒死他。

可她一个力竭的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霍郁抓住她手腕，轻而易举将人制服，绑住了双手，阴鸷着眸子说，不要跟他耍花招，如今的他，早就不吃她那一套了。

“留着你的命，只是因为朕还没玩够，不要跟朕耍心机。”发狠撂下这句话，霍郁转身出门。

沈珍儿的脸蒙在被褥里，哭声像小兽一般呜咽。

她真的好后悔，为什么没有早早跟他说清楚一切，让他对自己心存幻想，如果一开始，她就告诉他，“我是你的姐姐，你只是弟弟。”

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诸多事端了。

夜还长，夜风微凉，终究是各怀心事。

这一晚，霍郁坐在御花园，吹了一夜凉风，第二日卯时，起身去上早朝，看不出神色。

第二日清晨，沈珍儿服过避子汤，用过早膳，有宫人罗列着进来。

搬了不少花花草草进殿，其中有落日珊瑚、贝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