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霍姨（1/2）

慈宁宫内，太后端坐主位，芳姑随侍左右，凤眸微眯，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皇帝说什么？哀家怎么听不懂。”

霍郁一身明黄衣袍，立于下方，沉稳内敛，“儿臣恳求母后，善待如妃。”

一盏茶水，伴着茶盏碎裂，洒在大殿之上，沁出点点茶香。

“如妃，皇帝，你是真当哀家是个傻子吗？你倒是给我说说，前朝皇贵妃，如何就摇身一变，成了你的如妃？”

“你还真是会给她安身份，光禄大夫之妹，你好兄弟的妹妹，怎么，是打算以后把这中宫之位也给她吗？”

霍郁不慌不忙，直视太后，“母后糊涂了，前朝皇贵妃沈珍儿当日已葬身钟粹宫火海，如妃名讳晋绾绾。”

太后怒极反笑，“哼，欲盖弥彰，你堵得了哀家之口，堵得了天下悠悠众口吗？文武百官，见过她沈珍儿的岂止哀家一人？”

太后下了台阶，一步一步走近霍郁，咬牙切齿，“况且，皇帝，你是忘了你阿姐是如何死的了吗？”

“儿臣…会查明真相，还阿姐一个公道。”

太后深呼了口气，一拳打在了霍郁背上，“你这是猪油蒙了心了，如何就非她不可了。”

芳姑连忙来劝阻，太后思忖片刻，一口气提上来，又下去，计上心头。

“哀家可以接纳她，但这后宫，不可她一枝独秀，皇帝何时大选六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霍郁沉默许久，太后微眯着眼，等他答案。

“…儿臣，但凭母后吩咐。”

太后松了口气，“芳姑，去把皇后请来。”

…

晋绾绾端端正正跪在慈宁宫殿外，外面日头毒辣，她的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太后不说让她进，宫人俱都大气不敢喘。

殿内，皇后司徒倩如打量着太后神色，犹豫着开口，“母后，如妃妹妹外头也跪了好久了，这外头风吹日晒的，身体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太后冷哼一声，看向皇后，恨铁不成钢，“皇后，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如妃，她的手段，你怕是远不及一二。”

想起昔日，自己把她当亲女儿看待，她却把自己儿子哄的团团转，转头又嫁给了梁帝，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到了今日，竟还能把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梁帝后宫待了这么多年，倒真学了不少狐媚子本事。

皇后干笑两声，“话虽如此，可如妃妹妹毕竟是陛下新宠…”。

太后头疼的拍拍额头，罢了，今日的下马威也够了。

“芳姑，宣如妃进殿。”

芳姑到了殿外，只见那一身蓝色宫装的人，摇摇欲坠跪在日头下，却仍不卑不亢，容颜依旧，眼神里却早没了昔日的光彩。

陛下使的那些手段，芳姑是有所耳闻的，微微叹了口气，动了恻隐之心。

她上前将晋绾绾扶起，低语道，“如妃娘娘，还是莫惹太后生气的好。”

晋绾绾心下一动，低头称是，在芳姑的指引下，入了慈宁宫大殿。

“臣妾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不断拨动手中佛珠，未发一语，狠狠盯着阶下之人，似要把她看穿。

此前再多揣测和气愤，待真见到人，眼神透露出生气沉沉的模样，不禁想到当日…

宫中那些风言风语，她又何曾没听到过？

“起来吧，赐座。”

皇后松了口气，料想太后应是不会再为难晋绾绾了，她总算是不负霍郁的嘱托。

太后掀了掀眼皮，瞧见那人乖顺的坐着，雪白的皮肤，睫毛轻颤，倒真像一朵春日里盛开的百合花，难怪皇帝放不下。

“芳姑，赏。”

芳姑早早捧了个木盒，打开来，里头一支精致的翠玉孔雀簪。

皇后见状，也慌忙拿出自己备下的见面礼，是一套别致的文房四宝。

晋绾绾忙起身谢恩，太后不咸不淡地说，“这后宫，哀家最忌讳的就是一枝独秀，如妃，你可明白？”

昔日梁帝独宠皇贵妃，惹得前朝后宫议论纷纷，眼前这人就是罪魁祸首，万不能重现当日光景，毁了皇帝辛苦打下的江山。

晋绾绾颔首，“臣妾明白，日后这后宫，定以太后、皇后娘娘马首是瞻，不敢有异言。”

太后松了口气，“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出了慈宁宫，皇后有意无意的打量，晋绾绾抬头望去，撞进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

“我叫司徒倩如，你可记住了。”

“是，臣妾谨记。”

晋绾绾不解，想再问，皇后已上了凤撵，浩浩荡荡地随宫人离去。

绫罗小心翼翼，“娘娘…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晋绾绾苦笑，还能有什么意思，自己都能从慈宁宫全身而退了。

想是太后拧不过霍郁，或是太后另有后招。

方才，她差点就喊出了那一声，“霍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