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乖觉（1/2）

宫远徵的心没来由的颤了颤，他说不上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就像是一切已经麻木的习惯，但突然有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你所有的计划。

你并不讨厌她出现改变的一切，反而因为这改变而感到悸动，想要看看接下来的改变，可真是一种奇怪的想法，宫远徵苦笑着摇摇头。

宫远徵看着秽生，看到她乖觉的样子，突然有种想摸摸她的头的冲动。

他的手伸了出来，但却犹豫着没有落在秽生的头上，秽生看出他想做什么。

秽生突然想起那日花园里的小猫，幼小可怜，轻轻的去蹭她的手，她当时是欢喜的，于是她认为这一招在人身上依然适用。

所以还未等宫远徵反应过来，秽生就向前挪动了几下，将头置在了宫远徵的手心之下，学着那只猫，用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宫远徵浑身一僵，少女的头发凌乱但柔软，带着属于她的温度传到自己的掌心，温暖炙热，就像是被一簇小火苗烧灼一般。

不但如此，秽生还亲了亲宫远徵的手心，她只知道自己在学那只猫哄宫远徵开心，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令人震惊。

宫远徵直接愣住了，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只感觉他的脸一直到耳朵都在烧，他知道一定会红得很明显，觉得十分窘迫，于是低下了头。

但是秽生还是察觉出了他的异样，停顿了一下，随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上次还和紫商姐姐说呢，害羞就会脸红，就像金侍卫一样，你现在就和金侍卫那天一样欸。”

宫远徵像是被戳破了心事，将头偏转过去，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他轻咳了几声，随后对秽生说：“你现在倒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宫远徵的脸上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相反的，他感觉有点满意。

秽生刚开始的时候畏手畏脚的，生怕给别人带来麻烦，导致自己被抛弃，所以只是一味地沉默听从，显得很安静孤僻。但是她是一个少年人，少年人的天性就是肆意的欢欣雀跃和对感兴趣的事物茂盛的好奇心。

其实好奇心这一点在秽生身上也多有体现，她只是被压抑了太久，所以才沉默寡言，但是一个人的天性是难以改变的，那就像野草一样，虽被人割去，但是根还在，随着风儿一吹，就又连了天际。

当秽生察觉到宫门里的人都很友善的时候，她被江意映压制的天性开始复苏，所以渐渐生动些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木讷缄默，这确实是很好的事情了。

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秽生才像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宫远徵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将针一一从穴位拔了出来，好在秽生刚刚的动作并没有使针移位。

“你在这待着别动，我再去给你熬些药。”说罢，宫远徵快步走向一旁的药炉，抓取了几味药材开始熬药。

秽生一直在看着他，静默的看着还显稚嫩的少年认真做事的样子，她原来只觉得自己比不上他，因为地位不对等，可现在宫远徵给了她能在宫门有恃无恐的地位，是宫远徵让她开始比得上。

秽生看了很久，最后宫远徵坐在药炉旁等着药熬好，秽生也就跟着看，但最终还是被一种浓浓的困意席卷了。

当宫远徵拿着熬好的药，回头看向秽生时，就看到她呼吸平稳的睡着了，宫远徵看着她安静的睡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秽生的解药喝得及时，宫远徵又给她施了针，本也无需再喝药，刚刚宫远徵去熬药只是因为被秽生戳破了心思，觉得窘迫，所以想找个理由转移一下话题。

原本就没有喝药的必要，如今秽生又睡着了，那这药自然是不用喝了。宫远徵随手将药碗放下，抬头看向窗外。

折腾了那么久，此时天已经没有那么黑了，隐隐有透过光来的趋势，宫远徵不打算吵醒秽生，于是没有叫醒她，自己坐在桌旁研究那张药方。

如此看来，这解药和毒药都研制成功了，现在只要把毒药中显示毒素的那味药材去掉，那这毒药就彻底成了。

想到这里，宫远徵的心情明显多了几分欢欣，借着烛台的灯光制起毒来，全神贯注这个词放在活泼好动的少年人身上总是有些违和，但是放在宫远徵的身上却意外的恰当。

宫远徵认真研究着药材的配比，他前半夜在牢房中思绪万千，后半夜便直接来到了医馆，也就是说，他这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但他的眼神却丝毫不显疲累，只有对自己即将的战利品的兴奋。

没多久，宫远徵就整理并誊写好了毒药和解药的两张配方，他将两张纸收好，站起身来，窗外的天空已经大亮了。

他转头看向秽生，发现她只是安静的闭着眼睛，短时间内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宫远徵想了想，然后伸手将披风盖到她的身上，将她抱了起来。

宫远徵抱着秽生走出了医馆，向徵宫走去，宫远徵是习武之人，所以走路也很稳，没有让秽生觉得颠簸。

即使秽生身上盖着披风，但是凛冽的秋风还是无孔不入，更何况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