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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季如又猛地睁开双眼，她的手又开始抓着那根护栏。

“孟夏……孟夏……聂明书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是不是已经到楼下了，你告诉他，别和别人打架……”

孟夏低着头抓着床边，“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告诉他。”

季如一下子就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国外某个商会大厦。

聂明书收到了这样的短信：锦山疗养院。

聂明书只是瞥了一眼以为是玩笑或者垃圾短信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旁边穿着套装的女人跪在地上，手上戴着手套，手里拿着一条项链。

“先生这条项链需要装起来吗？”

“装起来，记得包装精美一点。”

这是他给季如带的生日礼物。

听说是一件遗世珠宝，周顾送合景院又怎么样？房子多的是，项链只有一套。

他翘着二郎腿已经想好了怎么把这条项链交给季如了。

11月20日，京市大雪。

季如那混沌地意识像是忽然清醒了。

孟夏以为她又要叫聂明书，谁知道她只是浅笑。

她现在整个人脸颊已经凹陷，只是精神却出奇的好。

“你清醒了？”孟夏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现在脑袋很清醒。”

“好好！好。”

她想叫周顾来，想了想还是坐了回去。

季如看着窗外，“孟夏，我死了以后，阿顾要的东西他想要留着做纪念的，就让阿顾拿着，其他的东西，都帮我烧了吧，记住是所有东西，包括──我自己，不要把我的遗体展现在追悼会上。”

“好…………我记住了。”

所以她是不想被谁看到自己呢？

季如地目光很平静，“也请你帮我好好的监督着周顾，让他好好生活下去，看着他结婚生子，到时候给记得帮我烧纸告诉……”

周顾这时候刚好进来。

“好些了？”

“嗯，周顾。”

周顾看着季如地精神头，他说：“孟夏，可以让我和季如单独相处一会吗？”

孟夏点头，起身出去了。

周顾像是想了很久，才说：“季如，你想见一见聂明书吗？我没关系了。”

他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特别是现在，季如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了。

可是…………

季如轻笑了一声。

“见他做什么？不见了。”

“季如…………”

“周顾，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这件事我记得，我永远都会记得，你不要假装大度，好不好？”

周顾看着她地眼睛：“好，我们不见他，我们不见他。”

季如的精神头并没有坚持多久，“周顾，我有些困了。”

周顾站起身，弯腰在季如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季如，晚安，等你睁开眼……我们就又见面了。”

11.22京市大雪转小雪。

可去锦山的有一段路被雪封了。

聂明书回了国，他看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司机道：“这京市文明今年下那么大的雪。”

京市很少有这样的大雪，好像上一次下大雪还是他和季如领证的那一年了吧。

他的眼底又带着满满的眷恋。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季如留在自己身边的这件事。

季如永远都只能是他的。

或许是经年不下雪的原因，这次大雪倒是让京市的交通出了一点问题。

聂明书他们被堵住了。

在路上他碰到了章哲源的车。

章哲源坐在车里神色复杂，两边都摇下了车窗。

聂明书是打算跟人打招呼的，他和章哲源有点交情，再加上现在孟夏嫁给他了。

而且孟夏和季如交好。

“章总……”

章哲源看着还在这里的聂明书，满脸的不解和神色复杂。

“聂总，你为什么？”

他想说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他不应该在锦山吗？

而且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还很悠闲的样子？

聂明书看到章哲源的神情就大感不妙。

但是他又一时想不到哪里不对。

章哲源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孟夏给你发了消息了，别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孟夏给他打过电话，她纠结了很久。

章哲源这个旁观者来看待这件事其实更加清楚一些。

季如其实是想见一见聂明书的。

哪怕她想见的不是现在的聂明书，而是她回忆里那个少年。

所以孟夏才决定给聂明书发了消息。

但是也不能便宜了他，毕竟他把季如的生活搞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