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一梦（1/2）

朝阳升起，阳光洒满每一条街道。

城市的光影交织出绚烂的画面，在眼眸中飞逝而过。

秦煌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宏伟壮阔的高楼在眼里像诗一样美好。

“在想什么呢？”顾漫观察他很久了。

“我在想，还要熬多久，才可以在这个城市换一套房子……”秦煌关上车窗，慵懒地靠在座位上。

他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在这座城市闯荡，心高气傲的他高不成低不就，找到工作后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年下来换了十几份工作。

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他的心早就被金钱的欲望腐蚀，最终他靠着爹妈给的一副好皮囊，在酒吧夜场工作。

“慢慢来……”顾漫看着他的眼眸，感到骇人又悲凉，“你眼里，渐渐地没有光了。”

“是吗？”秦煌提了提颧肌，让光线涌进眼睛，眼神聚焦看着他，“现在呢？”

“真假！”顾漫吐槽了声。

秦煌觉得自己的演技不差，违心点，在很多场合很多情况下都可以以假乱真，但顾漫——一名擅长画人物的插画师，观察人物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细节变化的能力极强，他从来都骗不过。

公交车在狮子路站台停下，一旁的大屏上投放着画册签售会的广告——《煌》，七月七日森屿文化城见！

“我到了。”秦煌起身下车。

“过几天，我的画册签售会，你会来吧？”顾漫眼里带着期待。

秦煌回头一笑：“一定！”

公交车远去，秦煌沿路向前走着，由于老街区改造的缘故，很多道路都被封锁了。

他点燃一根烟，视线掠过围挡板，一栋栋楼房倒在地上，拆除房屋的机器像捏豆腐一样，将钢筋分离、混凝土粉碎。他所居住的花枝村也快拆了，给的拆迁补偿款不尽人意。

村子里派代表去跟房屋征收部门谈了几次，回来后都以摇头叹息告终。双方僵持了一段时间后，部分村民遭到了黑恶势力的绑架、殴打、非法关押等对待，隔了一个晚上才放回来。

一部分村民怕事，被迫在拆迁补偿协议上签了字，剩下一部分不要命的，决定反抗到底。

秦煌不想再过喝酒喝到胃出血的生活了，他需要得到应得的拆迁补偿款，在城里能有一套房子，过上像样的生活。

如今花枝村人去楼空，一片萧索，只剩了少许几户人家。

七月七日，秦煌被请去了负责花枝村开发建设的房地产开发商公司。

老总给了他一份新的拆迁补偿协议，只要他签个字，资金立马到他账户，钱多到他这辈子花不完。条件是他说服剩下的钉子户签字，并取消上诉。

晚上，秦煌回来了，和父亲在天台上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沐浴着从四处吹来的晚风，舒适又惬意。

秦远抱着吉他弹唱起来，他的声音沧桑隽永，听着能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头。

秦煌接了个电话，说有点儿事出去一趟。

他走到门口，被一脚踹飞。

一个银发男子走了过来，他一声令下，身后一帮人甩出甩棍，迅速朝父子俩抡了过来。

秦煌夺过一根甩棍，一边回击一边护着父亲，最终他寡不敌众，没一会儿就倒在了雨点一般的棍子之下。

儿子在被朝死里打，没有停下的痕迹，秦远一眼瞥见了落在地上的菜刀。本着护子心切，他跑过去捡起了菜刀，抡起朝这帮人的头子砍去。

银发男子身旁的一个男子反应快，老头还没近身，就被他一脚踢翻在地，菜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周泽川点燃一支烟，看了一眼地上锋利的菜刀，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这老头是真想要了我的命呐！”

他环视了一眼矮墙外，夜色如墨，整个村子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光。

思忖片刻后，他冲手下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了声“扔了”。

周明澈不阻拦，如同局外人一般，事不关己地磕了一颗糖。

沐风主不了事，只是略带惋惜地看了父子俩一眼。

一帮手下愣在原地迟迟不动，他们分得清杀人和伤人的后果，谁也不想手上沾上人命。

地面上一双满是淤青和血迹的手抱住了银发男子的裤脚：“放过我们……”

周泽川嗤笑一声，蹲下身看他：“求我！”

秦煌想了想，低头道：“我求你，放过我们……”

周泽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脸：“秦煌啊秦煌，你这人，为啥一直跟我过不去呢？上学那会儿是，现在也是，我上辈子欠你了吗？”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我挺想和你做朋友的，你不愿意。”

“对不起……”秦煌仰面道歉。

“安心去吧……”周泽川转身，眼眶微红。

秦煌，我没想把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我答应给你很多钱了。那天，你都准备要在协议上签字了，为什么突然反悔了？

你爱钱，但更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