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奶和私生女（1/2）

“不领证会怎么样？”

“不领证，法律上就不承认你们是夫妻。你很吃亏啊，将来离婚，也分不到身家……”

“会不会是因为我老公是香港人，他们那边可能不一样？”潘珍抱着一线希望问赵丽芬。

“是香港人就更加应该领结婚证，香港法律很严的，何况你跟他结婚后，你也应该是香港人，你的身份证应该要换的。”

“不会吧……不会的不会的，我看我老公同事和他们老婆也没有拿结婚证……”

赵丽芬听到这里，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所以我才说，你是不是被骗了。”

“什么意思？”

“那些女人不是什么好人，那些香港佬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又不是香港人，你懂什么！”

潘珍突然生气吼了起来。

赵丽芬也生气了：“好心遭雷劈！”

赵丽芬突然像报复她一样，说出了她埋在心里很久的话：“我是在提醒你，没有结婚证，你就是未婚生子，你女儿没有户口怎么读书？如果他有心娶你，为什么不把你带去香港住？为什么不让你女儿去香港读书？香港条件那么好，他又那么疼女儿，为什么到现在还把你们母女扔在这里？”

潘珍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赵丽芬又说：“醒醒吧，黄贝岭村，出了名的‘二奶村’，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吧？”

不是不知道，而是没往自己身上想过。潘珍的世界顿时崩塌得粉碎。

二奶？她含辛茹苦守在这里，日日夜夜盼着丈夫来，相夫教子，做好贤妻良母的本分，到头来，她居然是个二奶？

潘珍几乎要厥过去了。

这个社会发生了什么？明媒正娶、过了大礼、拜过了天地，整条村都贺她嫁了好人家。怎么突然间，她就成了二奶，女儿就成了私生女，他们的婚姻就突然不算数了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等老公回来，她一定要问问清楚。

潘珍病了好几天，也没心思做饭，总是给钱让惠美下楼吃汤粉。

赵丽芬也许心生内疚，见小惠美独自坐在汤粉店门口吃汤粉，有些不忍心，便凑上来跟她搭讪。

“惠美啊，你妈怎么样了？”

“妈咪不舒服。”

“你爸爸呢？有没有回来？”

“没有，爸爸很久没来了，妈咪打爸爸CALL机，爸爸没有回。”

“哦……”

赵丽芬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潘珍毕竟是被骗的，况且，大家都是女人，又都是母亲，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赵丽芬也觉得自己那天的话，实在太伤人。她想了想，往自己的店里喊了一句：“东升！仔啊！”

“干嘛？”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从干洗店前台后面窜起来，方才他正躲在那里玩游戏机。

“过来。”

少年东升不情愿地慢悠悠走过来，又问：“叫我来干嘛？”

“帮忙看着妹妹，妈妈上去看一下阿姨，阿姨生病了。”

“哦……”

赵丽芬走到附近水果店，买了些水果，提着准备上楼，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东升，看着妹妹，别老顾着打游戏。”

少年东升一边说：“知道啦！”一边打游戏。

小惠美看着东升手里的游戏机，很好奇，怯生生地问：“哥哥，这是什么游戏啊？”

“魂斗罗啊。”

“是不是很好玩啊？”

“想不想玩？”

“嗯。”

惠美扔下吃一半的汤粉，凑到东升隔壁，看他打游戏。东升也耐着性子教她。

“珍珍啊，珍珍”赵丽芬敲着惠美家的门，潘珍好像还没起床，赵丽芬耐着性子敲，反而把刘美娜敲了出来。

“喂，你发什么神经啊？”刘美娜直接开骂。

“我敲门关你鬼事啊？”

“敲门用不用这么大声啊？”

“敲门不大声，里面怎么听得到啊？”

刘美娜很生气，又觉得赵丽芬的话有点道理，她一时无法反驳又咽不下那口气，只好骂恶毒的话：“死寡妇！克死自己老公！”

亡夫始终是赵丽芬的软肋，突然被戳中了伤口，赵丽芬也顾不上街坊生意，破口大骂：“死二奶，死鸡婆，死北妹，出来卖还那么嚣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不就是个万人骑……”

“咩啊！死寡妇！劏猪凳（广东俚语：意味克夫）！你骂我！我不打死你！”

刘美娜用并不标准的粤语大骂，随后冲出来扯赵丽芬的头发，赵丽芬人矮，但是力气大，她也反手拽住了刘美娜的齐腰波浪发，两人被对方拽得头皮都被提起来，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嘴里纷纷还不依不饶在骂。

“死鸡婆！”

“劏猪凳！”

就在二人扯得难分难解时，潘珍打开了家门，她发髻松散眼皮浮肿，手上拿着一支大哥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