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胖女人与雪糕车（2/2）

家当个好妈妈……此刻却成了私生女，背负这样的一种骂名，人生还能有什么指望？一时间，潘珍心头百转千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死亡是一个无助的人了结一切痛苦最痛快的方式。

要怎么死才能折磨何国泰呢？潘珍要让他后悔，让他受到良心谴责！没错，她实在没有比哪时更明白仇恨的滋味。这个男人让她上过天堂又让她下了地狱。她要以死明志，自己并非贪慕虚荣，而是真心爱他的，他怎么可以左拥右抱？又怎么可以欺骗她？她要带着女儿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痛彻心扉！只是……

潘珍看着女儿粉雕玉琢的脸庞，六岁的女儿对着繁华的街道新奇不已，正睁大好奇的双眼四处张望，潘珍心中划过一丝不忍……

“妈咪，雪糕。”小惠美指着不远处一辆雪糕车，开心讨好地望着潘珍。潘珍被女儿的笑打动了，平时肯定为了省钱不肯给她买，难道说死前也不满足女儿小小的愿望吗？此刻她温柔地跟女儿说：“走，吃雪糕去。”

“好耶！”小惠美高兴地欢呼。

雪糕拿到手，小惠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雪糕蹭到鼻子上。

“好吃吗？”潘珍边帮她擦鼻子便问。

“好吃！好好吃！”小惠美咬着雪糕表情非常激动，逗笑了卖雪糕的人。惠美还那样小，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几年，人生还有许多事情未曾体验，她还没长大，没来得及体验少女的喜怒哀乐，没来得及遇到心爱的人喜结连理，又或者将来她长大后跟自己完全不一样。这么多的可能性，即将毁于她手上……这太可怕了，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潘珍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放弃了死的念头。

生死之间，一念之差，瞬息万变，而周围车水马龙，路人行色匆匆，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有什么变化。

“囡囡，我们去海洋公园玩，好不好？”

“好啊！”

潘珍向卖雪糕的人打探公园的路线，那人耐心地解答。

那一天，在小小惠美的记忆中，是无比的幸福。她年纪尚小，不能明白爸爸为什么挨打，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抱着她离开，但是雪糕车、海洋公园、麦当劳、气球、海豚已经足够搭建起她童年里的梦幻天堂。

那天回家后，疲惫的潘珍抱着已经睡熟的小惠美进屋，她把女儿放在床上，温柔地脱去鞋袜，不忍心叫她起来洗澡。

女儿睡得香甜还时不时露出微笑，似乎在回味白天开心的玩耍，潘珍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给女儿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