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红本（1/1）

那时候香港对人民币是1：1.2，所以港币非常值钱。180万的港币，折合人民币216万。在90年代，两百多万对于许多家庭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东升就算卖房，也凑不齐那么多的钱，那时候深圳的房价还没有涨得这么厉害，黄贝岭一套120平的房子，顶多也就值个6、70万。距离还清巨额债务还差一大截。

东升所谓的办法就是赌博，这是来钱最快最直接的方法。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有天份，打麻将一晚上能赢一万多，一万多，在2000年，没有多少个人月薪能达到这个数，更何况是日薪。

白天在舅舅店里帮忙，临近放学时间就去接送惠美，舅舅以为是他青春期的悸动也默许他去做这件事，晚上他则流连于赌桌。当然，赌博有进有出是常事，他胆子大，赌得狠，不到一个月就赢了将近十万元。

最初舅妈是挺喜欢他的，因他有房子，也因他出手大方。东升尽管不常在舅舅家吃晚饭，但是他常常给舅妈塞家用并且不让舅舅知道，也经常给家里加餐——烧鹅烧鸭卤味海鲜之类的，变着花样给家里带。

赢得多自然输的也多，第一个月赢了十万，第二个月很快就输进去，还倒欠了五六万。打牌认识的人，三教九流多的是，他们介绍东升去借民间小额贷款。东升有房子，红本抵押，借钱很方便，凭着借来的钱，又再次还清了债务，还额外赢了三万，渐渐的，借来借去，都成了常客。

为了早日帮潘珍还清债务，东升想了个招儿。

本来每次跟人借钱都要压红本，但是东升已经跟他们混熟了，每次都有借有还，信用方面还是过关的，于是借钱也变得容易了许多，他东找西找，找了9家这样的中介，挨家借了17万，他将红本压在一家里，然后又拿出一笔钱还一部分借机有事又把红本拿走去下一家借，那本红本轮流出现在各大贷款公司。成功把钱借出来后，他就赶紧把房子放盘，本来预计能卖70万，但东升放得急，于是只卖了64万。加上前面9家小额贷款借到得一百五十多万，真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被他凑出来216万。

东升知道每个月11号，收数佬都会准时来找潘珍，于是他把钱都放在了一个手提袋里，提着它过来敲潘珍的门。

潘珍开门的时候面带不悦，她以为是收数佬便破口大骂：“神经阿！一大早敲什么……”待她看清来人是东升，她便止住了话语，开门放东升进来。

“你怎么来了？”

东升得意的提着包在她面前晃，看她表情从茫然到疑惑到惊讶，东升内心不由感叹她每一个神态都好可爱。

潘珍抢过手提袋跪在地上打开，看见满满的钞票，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东升温柔的蹲在她身边说：“我说了，我会搞定的，你看。”

潘珍激动的拉上了拉链，颤抖的把包塞回东升怀里：“这是什么钱？这钱哪里来的？你做了什么？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搞得来这么多钱？”

东升闻言，呼吸竟变得沉重起来，高大的他站起来将潘珍拥入怀中。潘珍挣扎半天竟挣扎不脱。

“你为什么老说我是小孩子，我哪里小？嗯？”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潘珍耳根通红，还在挣扎。

“你不是尝过了吗？我是男人，不是小孩，你说……你喜不喜欢……”东升的手已经不老实地伸进潘珍宽松的睡衣里四处游走，他亲吻着她。

感受到潘珍从抗拒到回应，东升兴奋极了。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去做。”他半拉半拽，把潘珍扔进沙发里，然后俯身压下……

下午，胖子果然如期而至，他看着手提袋里满满当当的钞票，数了又数，似乎还有点不甘心。他随后淫笑着看着眼前两人，点了根烟：“哦，原来是这样。你小子喜欢“煲老藕”（广东俚语：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挺好，祛风。”

东升脸色铁青：“拿了钱就滚，别再来骚扰她。”

胖子发现自己猜对了，笑得更加贱，他探过头对藏在东升身后的潘珍说：“不错，会吃，挑了个年轻力壮的情人，还能帮忙还钱。有本事阿。哎呀，女人长得漂亮还是很有好处的。”

潘珍被说中心事，眼神更加不安的躲闪，东升感觉到她不舒服，便不客气的提起手提包往门外扔，胖子见状，赶紧起身去接，一走出门，东升就把门关上。胖子愤愤不平的踹了门一脚，便提着包扬长而去。

东升立马抱住潘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