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未来（1/2）

“我知你今日是想替我打抱不平，我也看出你与宣王有些不对付，可我却对你几番阻拦，假装视而不见你的好意，仍旧对宣王做小伏低，让你的好意落空，也让你在他面前落了面子，实在有些抱歉。”

长孙念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转圜自己与萧染素的关系，不料萧染素却突然开口，语气诚恳，满是歉意，一时竟让他有些意外。

“你无需道歉。他是王爷，又拿出那副架势吓唬你，你有些怕他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还算讲道理，况且我在，他总得给我几分面子，你当真不必那么委屈自己。”

“他毕竟是王爷，要说我完全不怕他，倒是扯谎了。可我如此也不全因他是王爷，是我得罪他在先，愿意顺从他也多是因为理亏。何况他也并未真的为难我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实在没道理和他对着干。”

“你怎么得罪他了？”

长孙念疑惑，萧染素却并不想将自己酒后无状的事讲与他听，只不言语。

长孙念也看出她不想多说，只得叹气道：“也罢，你不想说就算了。”

萧染素凝视他一眼，神色微凛，这才继续开口：“你我不过普通朋友，就算你是右相嫡子，身份尊崇，可他毕竟是王爷，我并不想你因我开罪于他。”

“普通朋友？你只当我对谁都如此吗？我厚着脸皮，非要留在公主府蹭饭是为着什么？不过是怕你倘若出个意外却无人看顾！若换了旁人，我管她死活作甚？”

萧染素权当看不见长孙念的失望，只垂下眸，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道：“长孙公子朋友众多，可见待人一向是极好的。”

长孙念瞧她如此，以为她还是将辰焱挤兑自己那些话放在了心上，认真望着她的眼睛，神情诚恳。

“此前我确实对一些长孙家交好人家的小姐态度友善，世家之间关系复杂，我没道理故意冷落谁家，让旁人因着我的态度揣测长孙家的态度，落人口实。但我并未与一人暧昧，那些所谓哥哥妹妹的称呼，也正是划清界限将关系止于此处。你如此聪慧，我不信你分不清什么是假意客套虚与委蛇，什么是真心在乎青眼相待。”

萧染素瞧他如此，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知他思虑甚多，她却无意攀附高枝，仍有自己的坚持，只当有缘无分。

“我承不了你的情。先前说不想你因我得罪人，也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还不起，所以不想欠你什么。”

“我并不需要你还什么！”

“其实我并不聪慧，自小也是游手好闲惯了，对未来并未有什么太多的想法，甚至有时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有时也想着，若未来能与一人携手白头，那人得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人，但其实，我并没有如此自信。所以我有时候也会想，或者也不用与一人爱得多么轰轰烈烈，若以后真要嫁人，只希望与之门当户对，不用受什么委屈，对方能善待我尊重我，一辈子平平淡淡就好。”

萧染素眼睑低垂，看不出眼中神采。

她面上挂着温柔和煦的淡淡笑容，语调也如潺潺流水，柔和平静，仿佛刚才说的一番话不过是最平常的闲话家常。

长孙念却只觉心间阵阵作痛，呼吸都有些困难。

若那日在萧府，萧染素与他言语上划分界限，他还能当做是自己一时说错话惹怒了她。

可今日，萧染素又含蓄的拒绝了他一次，只因他二人，门不当户不对，他所谓的偏爱，并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且说萧染素，一开始答应沐昔兰的请求，接近长孙念，也并没有想那么多。

她只觉得父亲也认为是好姻缘，对方家世人品都是上佳，就算真成了也不亏。

可长孙念和沐昔兰的私下谈话，让萧染素开始思考一些自己之前忽略的事。

就算她愿意相信长孙念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气沐昔兰，可若他真想像他说的那样做，其实无可厚非。

她与他毕竟身份上差太多，他此刻喜欢自己，就算愿意娶自己为正妻，可倘若他有一天又倾慕他人，她自认并没有底气与资格拒绝他纳妾，即使他要停妻另娶，自己娘家不显，也只能被迫同意。

并非萧染素看低长孙念对自己的感情，她其实也觉得以长孙念的人品，若真嫁给他，他也多半会护着自己善待自己。

会如此想，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她对自己不够自信，也因她虽曾对长孙念有过心动，却并非爱得多么深，无法支撑她承担哪怕一丝一毫的潜在风险罢了。

她终究还是爱自己多些，有些万一，她自认承担不起。

长孙念何尝不明白她的顾虑，他自认自己也并非喜欢萧染素到能够全然不管不顾任何事，否则方才也不会有心解释却无法开口。

但她毕竟是第一个，让他产生想要与之一生相伴念头的女子，她身上的一切都让他喜欢，让他欣赏，与她在一起时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若让他就此望而却步，他觉得自己真的做不到。

“我尊重你，也理解你，但或许不能完全认同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