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霓为衣兮（1/2）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让他多送一程怎么了？」

眼见着迈巴赫的影子消失在拐角，余妈脸上的笑容垮了。她一边埋怨余蔓，一边在手提包里翻公交卡。丰腴的身材挡在闸门前，过路人不得不侧身，过闸了，还飞来一记眼刀。

余蔓脸有些热：「妈，我们都不知道人家住哪儿，顺不顺路。而且我爸也是司机，你又不是不懂！」

「那怎么能一样！」余妈没接着往下说，但余蔓知道，余爸是司机，刚刚她俩是领导请来的客人。相对关系变了，很多情况也变了。

言语之间，列车呼啸着进站，余妈先人一步，占了两个位置。

「蔓蔓，来这儿坐！路程还长！」余蔓看看四周，没有孕妇，没有老人，这才安心地把书包取下，抱在怀里。

车厢里人很多，很喧闹，但余妈也许是意犹未尽，还在回味中午的家长会。余蔓起初还附和几句，听久了，开始两眼放空——

比起那些，她更担心隐约听到的巴掌声，以及即将引起的旋风。

不得不说，人在感知到厄运时，第六感是很灵的。

回到学校的那一天，室友雅云找到她，说寝室里有她漏掉的东西。余蔓不疑有他，跟着去取。结果刚一进门，灯一黑，107的门落锁了。

余蔓的眼睛没能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有凉凉的、细长的金属物质，在轻拍她的脸。

「我真好奇，你说你有什么本事？许涵不喜欢你了，现在又来个杜子衡撑腰。」

声音是从正前方传来的，余蔓认出是虞意欢。借着月光，她看见虞意欢翘着二郎腿，坐在原先属于她的椅子上，轻慢地磨着指甲。

身后把着她手臂的俩人，应该是雅云和佩雯。她们调整位置的瞬间，刀锋露出了一瞬的冷光，应该是一把不钝的水果刀。

「我打听过了，你爸妈都在钢铁厂上班。听说这几年效益不太好，要不要我帮帮忙，让你爸妈下岗，家里没钱，你应该就没心思勾引男人了吧。」

虞意欢站起身，走到余蔓面前。刚剪过的指甲还很尖，搁在她的下巴上，像一根刺。

余蔓没说话，却在心里倒数：

120，119，118......

「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黑暗中，轻笑声如同鬼魅。

29，28，27......

倒计时还没数完，宿管阿姨来了。手电筒光从玻璃窗照进来，打在虞意欢脸上，显得有些狼狈。见没人响应，阿姨用力拍着门，扯着嗓子喊：「107！107！你们怎么回事，赶紧开灯开门，不允许留宿非宿舍的成员！再不开我拿钥匙了！」

听见声音，雅云和佩雯下意识地慌了。她们想跑，但余蔓已经先一步死死抓住了两人，并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看准位置，心一狠——

灯被大力地拍开，雅云看到滴在地板上的血，一下子被吓哭了。

「我们说好，只是用刀背吓唬她，没动真格的！」

余蔓的小臂被狠狠划了一道，血正成束地流下，在她光洁的小臂上织成了一张网。宿管阿姨惊叫了一声，连虞意欢看着，脸都有些发白。

一同涌进门的马楠仗着一双长腿，「唰唰唰」抽了一大堆纸巾，按住伤口。

「拼爹是吧，我家是纪委的，你爹妈这么有本事，要不让我爸去查查？」

短短一句话的时间，纸巾就以极快的速度洇红。阿姨赶紧打开宿舍大门，让210的舍友陪着去医务室。

三人簇拥着余蔓往前走，瓷砖上的红色血滴从107一直延伸向前。

而余蔓几乎是被人高马大的马楠架着，等走出大门，才感觉到贫血带来的腿软。三个人脚程很快，但嘴也没停：

「没事了，没事了，之前你跟我说，5分钟没出来，就带着人去救你。我还以为你在夸大其词，没想到这些人真这么夸张。」

卷子掏出手机，得意洋洋：「刚刚我已经拍照发到班级群，艾特了那仨加班主任，看她们怎么回。」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卷子的拍照技术不错，把咱们余蔓拍得楚楚可怜的。」

「是啊，这光影，这构图，这人物关系，你那相机真没白买！」

......

手臂的疼痛似乎转移到头了......

等包着手臂回到210，灯已经熄了，宿管阿姨嘘寒问暖了好一阵，才送几人上楼。

余蔓皮肤白，此刻折腾得有些困了，精神蔫蔫的，但看在阿姨眼里，简直就是一朵被无情摧残的小白花。她为余蔓打抱不平：「没事丫头，阿姨都看见了，明早就打报告！」

而在宿舍里，针对虞意欢的新一轮审判才刚刚开始。

「你们说，107那些人怎么回事，看着挺正常的。」

「肯定是虞意欢怂恿的呗，她老早就看余蔓不顺眼了。」立马接话的是卷子：「马楠，你说，你和虞意欢不是小学同学加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