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上只有妈妈好（1/3）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两姐妹坐在卧室的床榻上，背靠着床沿，小手张开反搭在床边上，一起唱着这首世上只有妈妈好。

嘴里一边唱着，身子跟着节奏左摇右晃，两个顶着“鸡刺门”的小脑袋也跟随身子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唱到第二遍两个人都不自觉地流出眼泪，于是演变成边哭边唱了。

在厨房忙活的外婆听到悲伤的歌声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走来房间，坐在两姐妹面前的凳子上，为两姐妹缓慢地拍起手掌来，像是在给她们打着节奏，也像是在鼓励和赞扬她们唱得真好听。

这首歌是外婆一字一句教会两姐妹唱的。

看着这一幕真的很让人心疼，两姐妹边哭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外婆知道两个小家伙肯定又是想妈妈了。用我们家乡话说就是“心慌”，实质就是小孩子缺乏安全感，心里感到慌乱和害怕，需要得到大人的关心和关爱。

“你们的妈妈不是不要你们，是要养育你们外出打工赚钱了，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们的”，外婆再一次用这句话安慰着两姐妹。

这句话作用可大了，只要一听外婆这样讲，两姐妹就特别高兴，立马收住眼泪转变为笑起来，仿佛妈妈真的很快就将回家看望她们一样。

实际上，95年左右的我们村连电话都没有，交通就更不用说，是极其不方便。同时也为节省车路费，我们的妈妈一两年都很难回来一次，印象中，每次回来也只是住上两三天就又走了，现在是明白了妈妈当时的身不由己和外婆的良苦用心。

“你们的妈妈不要你们咯，她不会回来了，跟别的男人跑咯。”

“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咯，谁叫你是个女孩，出来慢一点就好了。”

“你出来太快啦，把你小鸡鸡都扯走咯,所以你爸妈才不要你。”

“你要是个牙子就好咯，你爸妈就不会不要你。”

大人们总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每次外婆外公带我们到邻居家串门，众人总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开着我们的玩笑，说完就都哈哈大笑起来，觉得逗小朋友，拿小朋友寻开心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外公则每次都是陪着笑脸说“不会的，他们逗你玩的，不要当真。”

在他们看来，年幼的我们根本不记事，所以毫不在意，只当是玩笑话，我也不会责怪他们，确实也并无恶意，只是无聊生活中的一个乐子而已。

“老母鸡带鸭崽子，等鸭崽长大后，翅膀硬了，就不会管带大她们的老母鸡咯~”

诸如此类逗我们小孩玩的玩笑话有很多，其实大人们也没别的意思，是希望我们长大后不要忘记外婆外公带大我们的不容易，不能忘记他们的恩情。说我不是男孩的玩笑也只是替我妈感到遗憾和不公，初心也是好的。

一个炎热的午后，小小的我正独自一人拿着个小锄头蹲在堂屋挖鼓起来的泥坨坨。

外婆家的堂屋是老屋里最大最宽敞的，房门也是最大的，就叫大门。大门口也有个很大很宽的门槛，小时候经常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玩。从阶梯跨过大门槛面朝堂屋，可以看到堂屋正墙上张贴着一张很大的红纸，上面用毛笔竖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大字，周围还贴满有很多张佛像纸和财神纸，外婆是信奉佛教，是个十分虔诚地佛教徒。

纸张下贴墙放着一件比我身高高一半有两个我那么宽的的柜子，外婆叫它食品柜。这个柜子也比较特殊，通体外面刷的是黑漆，内部也刷上了漆，不过刷的是黄绿色的漆。也是上下两层结构，上层是两片厚玻璃做的推拉门，所以也叫玻璃柜，空间很大，占据柜体三分之一，所以下层容量更是大，做的是双开门的木门，这里也是躲猫猫的好地方。

说食品柜特殊是有好几个原因，不单单是因为它内部也刷上了漆的缘故，最主要啊，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顾名思义，食品柜就是用来放食品的，家里好吃的零食，白糖，外公喝的酒等等，都放在上层的玻璃柜里面，我要拿的话需要踩在凳子上才可以。

还有一个特殊点，就是它的台面上供奉着外公家族的列祖列宗神位和外婆侍奉的一些神像，钱纸香烛也放在下面玻璃柜中，是个很神圣的柜子，后来才知道这个柜子是妈妈的嫁妆。

柜子左手边也开有一张门，里面是一间小灶房，空间不大，并且还有点矮，从屋后面看，它离屋顶还有一米远。墙面也开有一个小窗户，从窗户往外看就是后背山的菜地，这个窗户没有装毛玻璃，只是木框里装上六根圆木棍，缝隙相隔一个巴掌大。头顶上盖的瓦片中间被外公加了一块玻璃用来照明，当然只有在白天才起得了作用，这个小灶间就没有装电灯泡。

小灶间因为它空间小，冬天我们就在这里生火取暖，晚饭后也有邻居过来串门，大家就一起围在火堆旁，边烤火边闲聊。

记得有次大冷天的晚上，外婆给我洗澡就是在小灶房。叫外公把柴火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