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假小子（1/2）

“你爸爸重男轻女，看到你是女孩就不要你了，你要是个带把的就好咯”。

“你爸爸跟别人生了个儿子，不要你们三娘女咯”，

“你出来太快，怎么不慢一点从你妈肚子里出来嘛，小鸡鸡都被攀走了。”时常听到这样的话。

我真的以为是因为我出来太快，还没有成型的缘故。

回到家我就总会问外婆，“外婆，我为什么不是男孩子。”

外婆总是无奈的回答，“你要是男孩子你爸爸妈妈就不会离婚。你那个爸爸没用，不是个好爸爸，他没良心呢。”

渐渐地我不再喜欢跟姐姐他们玩，而是喜欢和男孩玩。

也拒绝再穿裙子，留长发，央求外婆带我去几里地外河滩边的小理发店剪短头发。

天天跟堂哥堂弟玩一块，跟着一起到附近山脚下小沟渠捉螃蟹，到稻田里挖泥鳅，去河道里网鱼，跑后背山打鸟，去深山里摘野果，到别人家池塘里捡菱角，都是一些男孩爱玩的，我也是特别喜欢，好像我本应该就是做这些的，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玩耍一天回来，外婆要我去洗澡，脱光衣服，我也照着男孩的样子站着撒尿，“外婆你看，我也可以站着尿尿。”

“你又没有小鸡鸡，哪里可以站着尿尿”外婆提着一大桶猪食倒到猪栏里的猪食盆，笑着回答我。

“我可以，外婆你看，我还能尿很远呢，”两个手使劲的向上掰着肉嘟嘟的小腹下面，垫着脚尖。

疯玩到大汗淋漓的时候，也会学着男孩们那样解开衣服的扣子，一边疯跑一边任由炎热的夏风刮起两边的衣角，飘扬在自己身后。

大人们看到也只是笑笑说“这个假小子，是个真小子该多好。”

那时的我年纪尚小也还未开始发育，除了没有茶壶嘴嘴，和其他男孩没有多大区别。

小时候最不喜欢洗脸和涂香香。

那时候的冬季特别漫长，外婆担心寒冷干燥的天气冻坏我们白嫩嫩地小脸蛋，都会强制给我们洗脸和涂香香。把我们两姐妹一个个轮流搂在怀里，用热毛巾整个往脸上搓。

因为我经常吃东西吃得脸上很马虎，所以外婆给我洗脸就会使很大劲，边用力抹，边说“来咯~ 看我擦不擦得掉，哎嘿~！”

“真的很痛啊 轻点嘛 外婆~”我都快哭了。

“谁叫你这么马虎，不爱干净，你看你姐的脸就没你那么脏。”擦完,紧接着就抹了一把郁美净儿童霜到我脸上，“自己把它抹匀，这样就不会把脸冻坏了。”

我内心是拒绝的，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我不喜欢一切有关女孩做的事。我认为涂香香这件事也只有女孩子需要这样做。

可这样的事情早上起床洗脸后和晚上睡前洗脸后都要被强制擦一遍。

也正是因为外婆的用心照顾，我和姐姐从小就和别人家的小孩不一样，脸上从不长痘痘，也一直都是白白嫩嫩的，全身干净得体，特别惹人爱。

在我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应该是两三岁吧，有次和小伙伴们在堂姐家玩躲猫猫，我躲到房间里的床底下，爬进去才发现堂姐也正好躲在里面，我朝堂姐爬过去，想躲一起。可能是我小脸蛋粉嫩嫩的实在太可爱，突然堂姐朝我脸上“吧唧一口”。

这是第一次被至亲以外的人亲，当时感觉就有点奇妙，至今都记得十分清楚。

堂姐的家教很严格，这次也是唯一一次和我们小伙伴一起玩耍，其他时候再不见她出来玩过，一直都是在家里学习，她也一直都是别人眼中的好孩子，我们需要学习的好榜样。

后来，我也有壮着胆子到她家楼上去找她，堂姐依然是静静地趴在书桌前做作业，我只是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看到她翻开的书本上写着一个成语，叫“杞人忧天”，我读成“己人忧天”，堂姐停下手中的笔，用心的教我说：“这个字不是读自己的己，是读杞（qi，三声）” 我又学会一个新知识。

十分努力的堂姐结局也是如她所愿，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考上县一中，长长的鞭炮从池塘边一路放到她家门口，成功考入重点大学，然后出国留学，最后在国外成家立业，几十年都没有再见到过她。

我不单单外在形象越来越男孩子，就连性格也越来越男孩子。

在学校里会跟其他男同学打架，因为小学就在外婆家后背山，离得近，我更是不怕事。有次被男同学打哭，我就绕到学校后面，站在高处的田埂上大声的喊外婆，要她快点来学校，我被人欺负了。

外婆也是觉得我从小没有爸妈在身边，不能让我受欺负。于是手里拿着荆棘藤气势汹汹的冲来学校，找到欺负我的男同学，质问他“为什么欺负我家猫儿？”

外婆块头大，嗓门也大，做势要用荆棘藤打他，没真打，整个就把他吓哭。老师又来从中调解，现在想想都有点好笑，外婆真的是很爱我，除了她，任何人不可以欺负我。

她也不管谁有理谁没理，惹到我哭就是不行。

在家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