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污蔑（1/2）

三日时间很快就到，宋渊陪着江秋月来到了大理寺。

审理的官员坐立难安，一生中最头疼的时刻莫过于此。事关皇室声誉，知情者容易被灭口，稍有差池他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虽然帖榜说公开审理，允许旁观，但谁也没那个胆子真去凑热闹。江秋月去时，尽管能感受到不少好奇的目光，但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都躲在哪准备看热闹了吧，江秋月走出轿子，宋渊伸手扶她，两个人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她该谢谢宋渊，正是他的态度，才让那些人没敢过于放肆，才让漫天流言中有人疑惑：“太子不会容许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吧？”

江秋月走进大理寺，沈程旭早就在场，大理寺卿哆哆嗦嗦的拍了惊堂木，江秋月落落大方的行礼。

大理寺卿实在不敢说案由，清了清嗓子道：“你二人，自己说说吧。”

“那日我在宫中被人迷晕，醒来便发现与这位小将军共处一室，而这位小将军见人来了，还拉着我不肯让我走。”江秋月拿出那份手写的认罪书，“有此书为证。”

沈程旭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明明是有人约我见面，前一秒还郎情妾意，后一秒却翻脸不认人，诓我写什么认罪书，好把自己摘出去。”

“阁下这话有趣，在此之前，我何曾与你见过？”

“那日我穷困潦倒，小姐曾鼎力相助，还劝我去自家军营，分明说与我一见倾心。”

宋渊抽了抽嘴角，这不是他和周婉的剧情吗，为了污蔑脸都不要了？

江秋月没想到他连和心上人初见都能用来说谎，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阁下如此诬陷，不外乎一男一女同在一屋檐下便说不清楚，而男子大多得一风流名声，女子却是不守妇道。如按阁下所言，明知我已嫁人仍私相授受，阁下合该跟我一起沉塘才是。大人，您若非要判我有罪，麻烦连他一起判了，免得让人觉得厚此薄彼。”

大理寺卿突然被叫到，像是接了一块烫手山芋，当下坐立难安，结巴道：“案，案情尚不，不明确，再议，再议。”

“旁的罪名从来都是疑罪从无，偏男女之事，流言蜚语便可定罪。此事难道不该是举证我做过，而非我想方设法证明一件我没做过的事？”

“那日分明有人见过你我躺在一张床上，江小姐再怎么巧言善辩，也封不住别人的嘴巴吧。”沈程旭胸有成竹的笑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证人就在堂下，可要传唤？”

江秋月神色一凝，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当日撞见的那个小宫女，皇后宫中的人。

“那不如传上来问一问吧，看她是亲眼撞见了我们苟且，还是有什么别的误会。”江秋月心里坦荡，倒也不怕多加一个证人。

堂上惊堂木一拍，那小宫女低着头，哆哆嗦嗦的前来回话。

“此事关系重大，你切要从实招来。”大理寺卿威胁说。

那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说她不敢说谎，那日确实撞见了两个人同在一张床上难舍难分，皇后娘娘来了二人才分开。

“既如此，想必你看的十分清楚了。我们可有衣衫不整？”江秋月问，“你可看到我和他身上，有什么胎记？”

“这奴婢怎么敢看，奴婢只是看见您二人形色暧昧，同在一张床上……”

“那便是没瞧清楚。”江秋月打断她说，“从你发现到皇后娘娘过来可没几秒，我们若是衣衫不整，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穿好衣服？”

“可你们都在一张床上了，说不定是还没开始便被人撞见了。”

“那便是你根本不确定我们在做什么，是不是？”江秋月反问道。

那宫女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看了一眼沈程旭才道：“都在一张床上了，还能做什么？”

“这不过都是你的臆想，什么证据都没有，证明起来都如此费劲，更遑论若是受人陷害，要如何自证。”宋渊在一旁说，“这件事的重点难道不是太子妃本人意愿，而非她到底做没做过此事吗？”

大理寺卿没听过这等惊世骇俗的言论，一愣神连自己的胡子都揪下来几根，疼得龇牙咧嘴。

那小宫女震惊的看着他，喃喃道：“可她……”

宋渊笑眯眯的走向她，俯身说：“这位姑娘，你也是女子，在宫中当差，想必家里也没什么门路，便是我当众要了你，也不给你名分，磋磨一生，你也没什么办法是不是？”

那姑娘吓得瑟瑟发抖，没有名分的通房，连丫鬟还不如。宋渊笑了笑，继续说：“不如你盼着有朝一日，有人同你说这话，甚至生米煮成熟饭，你都能光明正大的说一句我不愿，骂一句无赖，能求告有门，这样多好。你害她，害的就是明日的自己。”

门外有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大理寺卿颤着声音说：“太子殿下，此事也不能……”

“不能什么，审案官员不是应当摆证据实事求是，该不会有人向着某些不是人的东西说话吧？”宋渊声音抬高了几度，像是故意说给沈程旭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