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短暂的自由（1/2）

旭日东升，阳光被镂空细花的纱窗筛成了斑驳的淡黄，洒在静静安睡于塌的美人身上，让人不忍心打扰。

她眼眸闭合，唇角浅浅勾起，仿佛在做什么美梦，轮廓优美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梦似幻，犹如神话中被光偏爱的天使。

……

好温暖……

身体仿若泡在温水中，温暖无声浸润着冰冷腐败的身体，暖流缓缓进入心田，勃勃生机充斥全身，就好像她还活着一样……

她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梦吗？

体会着眼皮处的温暖，她颤抖着缓缓睁眼，颤动的长睫犹如蝶翼般撑开。

由于太长时日没有直接接触过阳光，她还不太习惯，傻愣愣瞪着眼，任由那阳光刺痛她眼，直到晶莹的泪珠流下，她才闭上眼。

她想起来了，那日她附身于那棵枯树，被柱间注入查克拉时就觉得身体有些异常，之后被注入的太多，直接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所以，她现在的异常很可能和柱间有关。

她睁开被阳光刺的发痛的眼，莹莹水光在其中荡漾，欲流未流。

千手扉间刚进门就看到这副场景，错以为她身体力量乱窜疼哭了。

冰一样无情的面容此刻有些动容，眉头紧锁，“别动，我来看看！”

他大步走近玉潋，正要上手检查时，却被她拦住了，“扉间，我没事，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晶莹的泪珠在她说话时顺着她光滑脸庞坠落，被阳光折射出梦幻的色彩，易碎而美丽。

恍惚间，她轻轻捧起扉间的手，仿佛小动物般依恋地用脸蹭他的手，“是暖的。”

手的主人不自然瑟缩一下，对这种突发情况显然有些无措，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玉潋捧着。

“你这种情况，只是暂时性的，持续不了太久。”

也就是说，玉潋只是短时间拥有实体，过段时间又会变为原来的样子。

“没事，就算只有一刻，我也满足了……”玉潋近乎叹息地说道。

她本就是已逝之人，能够短暂体会到久违的温暖，就已经很开心了，这段时日对她来说是来之不易的馈赠。

扉间收回那只手，摩挲着玉潋残留的冰凉体温，他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无能为力的涩然感。

为了忽视这异样，他强行转移话题，问起玉潋为何附身于树中。

提及这个问题，玉潋美目斜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竟然还好意思问！?”

“还不是都怪你们！”

“柱间结婚那么大的事，你们竟然都瞒着我！我是什么妖魔鬼怪吗？”

玉潋气愤地抱臂，扭过头去不看他，脸颊肉微微鼓起，生气的样子活像只一戳就破的河豚气球。

扉间: ……

“亏我还想着给他准备结婚礼物，结果他竟然什么都不告诉我！”

看着女人毫不在乎的模样，扉间沉默了片刻，袖中的手掌握紧又松开，几乎不可闻的轻叹随院中发黄的叶片一同坠落。

“还没有到送礼的时候，大哥和漩涡公主只是第一次见面。”

“那也不远了呀，有了第一次，之后肯定有好多次。总会结婚的呀！”玉潋一边沏茶一边顺势说出自己的想法。

扉间复杂的视线落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容貌姣美，肤如凝脂，微微一笑能把人魂勾走，哪怕这样简陋的屋子也遮掩不了她绝色的容光。

可就是这样的美丽的脸，刚刚却说出堪称无情的话。

扉间心底隐隐浮起一层怒意，这么久的相处，她对大哥没有一点感情的吗？

那他呢？

扉间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表面风平浪静，似是无意问出，“你不难过吗？”

“难过?我为什么难过呢？”

“大哥如果联姻，你……”

“我怎么呢？我应该痛哭流涕求柱间不要联姻吗？还是委曲求全让他收我做妾?”女人嘴角挂着如往昔一般令人目眩神迷的笑意，纤纤玉指衬得那手中瓷杯都黯淡几分，杯中升起的袅袅热气模糊了她眼眸中的冷漠。

“扉间，没有结果的事，何必困扰呢？”

“我在参加完柱间的婚礼后就会离开，这样对他好，对你好，对我自己更好。”

她要是在柱间结婚后还待在这里，对谁来说都很尴尬。

况且，她最烦别人拘着她了，若为自由故，爱情可全抛。

她都被关了五百多年，天天打坐，屁股都坐烂了，还不准她到处走走吗？

而且她还要去找到把她囚禁在画里的道士报仇，最好是能找到脱离画桎梏的办法，这样她才算是真正的自由。

扉间听到玉潋的解释，也了解了她的想法。

“我明白了。”

“但是，你遗漏了一点。”

他话锋一转，沉静的红眸直直望向她，“我不是族长，不需要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