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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旧案旧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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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1135年——————

近日,一件杀妻杀子案引起民间热议。瓦肆茶馆,无处不传,这使得中都丞-沃阔十分头疼。

他坐在官衙内,看着跪在地上的嫌疑犯,眉头紧锁。昨日动用了酷刑,好不容易撬开了犯人的嘴,但他所招供的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中都丞职责范围。

沃阔拿起那份口供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其中“温都”二字尤为惹眼。

“你说,你是温都族人?”沃阔沉声问。

温都衍虚弱的回答:“如假包换。”昨日的酷刑让他的喉咙受伤,说话变得十分艰难。

沃阔不由得坐直身子,再问:“为何要下毒杀害自己的妻儿!”

温都衍抬眼看了看沃阔,嘴角似有若无地笑,依旧沙哑地说:“口供里不是写了吗?”

沃阔被他的态度再次惹恼,身子前倾,怒目而视:“醉酒杀人,我才不信!”

沃阔继续厉声说道:“若真的是醉酒杀人,直接用刀便是,怎么会用毒,如此麻烦!”

温都衍听到这,依旧不为所动,由于昨夜失血过多,他感到一阵眩晕,他轻轻晃了晃头,试图保持清醒,说:“大人想多了,确实是醉酒杀人。”

沃阔见他死咬不放,不肯说实话,便也不再浪费时间,“来人,把他带下去。小心看管,别让他死了。”

回到官衙内厅,沃阔来回踱步,越走越急,越走越急。此事可大可小,他好不容易谋来中都丞一职,刚上任半年,可不能因此掉了官帽!

沉思片刻,沃阔还是决定先禀告给太宗,他提笔快速将事情描述了一遍,与他瘦弱的外表不同,沃阔笔力遒劲,行文十分凝练。

果然,文书刚递上去不到一炷香,就从宫内传来召见。

太宗看着这份文书,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又是温都。也是许久未曾见过这个姓氏了。”

沃阔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声。幸好将此事告知太宗,如果隐瞒了下来,定会酿成大祸。

太宗抬眼看了看这位年轻的中都丞,与一般的大金人不同,他的身材消瘦,肤色也略白,一副典型的儒生形象,若不是穿着大金官袍,倒是与那南辰人有几分相似。

沃阔只觉得投在身上的视线仿佛一把利剑,将自己浑身上下凌迟了一遍。他小心翼翼地说:“臣见此姓氏,不敢妄自判断。所以恳请王上裁决。”

太宗听罢,点点头,说:“还算机灵。那人在哪?”

沃阔连忙回答:“在官衙里关着呢。”

“你可查清他用的是什么毒?”太宗拿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沃阔老老实实地将其说来,“他用的就是普通毒药,但其中有一味药,比较奇怪,它似乎是来自南辰。”

太宗喝茶的动作一顿,立刻恢复正常,但神情出现些许凝重,“此事我已有判断,你先退下吧。”

待沃阔颤颤巍巍地走出宫殿,悄悄拭去额角的冷汗,然后急匆匆地出宫去了。

乌塔站在太宗身侧,没有错过太宗的微妙变化,出声道:“王,之前先王所中的毒里,也有南辰的一味药。”

“又是温都。”太宗放下手中的茶盏,结果杯子刚碰到桌面,立刻裂成了碎片,“去,叫舒尔图前来。”

————————————

两日后,舒尔图亲自找到中都丞。

沃阔听说勃极烈前来,赶忙套上官服出来迎接。他毕恭毕敬地说:“不知大人前来,请大人莫怪。”

舒尔图摆摆手,温和地问:“沃阔大人言重。不知犯人在哪,可带我去看看?”

沃阔被对方温和的态度惊到,心中顿时觉得舒尔图平易近人,与其他高官完全不同。“好好好,大人随我来。”

舒尔图见到温都衍后,立刻认了出来。虽然此刻他的头发凌乱,遮住了半张脸,但温都家特有的翡翠色瞳孔,他不会看错。

舒尔图走近他,正要伸手,却见温都衍突然抬起头,舒尔图的动作一顿,往后退了一步。

“温都衍,你还记得我吗?”舒尔图以只有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到。

温都衍似乎早就猜到舒尔图会来,他的喉咙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但还是费力的笑着,像个破掉的鼓风机,“化成灰也,认得。”

舒尔图对着沃阔说:“沃阔大人,我需要把此人带走。”

沃阔听罢立刻上前,正要解开温都衍的锁链,但突然停住,转过头,不似刚才那般怯懦,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舒尔图的眼睛,说:“是王的旨意吗?还是大人私自决定?”

舒尔图也直视沃阔眼里的审视之意,坦荡地说:“当然是王的旨意。”

沃阔依言解开锁链,将其交给舒尔图。

舒尔图将人带走前,叮嘱了一句:“大人,今日之事,若殿下问起,务必守口如瓶。”

沃阔恢复了平日里的胆怯模样,低头忙说:“好好好,沃阔记住了,一字都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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