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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夕(1/2)
宫外
青砖红墙绿瓦,热闹非凡的府邸之中。
有人在责骂声中轻咳一声,头痛愈加强烈。他只是眉头一皱,一侧的萧氏便扯着嗓门,一改往日温和,叫嚣道,“不就是个宫禁!只要我儿高兴,这公主也是能娶得的!”
与萧氏对立而望的是青筋暴起,满腔怒火的沈文山,沈策之父。
“你可知他身上肩负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家族!略儿身在边疆守护的不只是这南朝千万百姓,更是这个家中上下千余人,而他昨夜之举,若不是皇后念在你于太后有恩,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别说他太子太师身份,就连我儿沈略每日每夜守的一方安宁都要毁在他手里!”
沈策不言,依旧无谓,最为不满的便是他嘴角的那抹冷笑,掀起一番更为严重的后果。
沈文山气无处撒时,便抄起桌上那竹简,朝着他的方向扔去,不留半点情分的痕迹在他脸上掠出一丝细微的伤口,在沈文山微怔之时,微微渗出血来。
萧氏见状,若不是一侧的侍卫拦着,便又叫嚷起来。
他出府之时,恰巧遇上归来的沈略。二人并未搭话,倒是同沈略一起前来的副军孟鹤恩先是一礼,随即便跟上与之擦肩而过的人。
他临走时,将早已备好的寿礼放置于萧氏寝居,没想着如何面对明日的寿宴。
萧氏午憩之时,侍女为其拿来,挂在门前,说,“少爷说此为随风铃,为的是夫人屋中若走风,便叫管家前来修缮一番,这样夫人的旧疾也不会复发。”
萧氏自小入宫同长公主陪读,入宫之时受了不少委屈,落下不少病根,其中最为严重的便是寒疾,平日里若不仔细打量寝殿之内,便无从考察是否走风。如今看着悬挂的随风铃,便再心疼起这常年居于宫中的嫡子。
沈策虽在宫外立了太傅府邸,却极少住在宫外。直到一月前,萧氏同皇后提起他的婚事之时,他便回自身府邸更多一些。想想已过二十四,却未寻得良人,作为母亲,自然是为他忧心忡忡。如今他深夜直闯慈宁宫,惹得不少风言风语,萧氏便也重视起来,她便差人进宫送了请柬。
目的简单,请了二位公主和不少官家千金至宴。
沈策出了沈府,便直奔太傅府邸,那里虽不常待,却叫他似觉有了家。入了门,院儿里的管家张伯便前来相迎。将近日府中之事细细道来之时微风拂过他的脸庞,他才忆起一事,便同张伯问道,“府中先前备着的金疮药可还有?”
张伯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早已风干的血渍,便立马责备自己,“都怪老奴眼拙,误了大人的伤,老奴这就去拿!”
见张伯颤颤巍巍前去,他便提醒一句,“多带一罐儿,我备着。”
张伯将那金创药刚拿了过来,他便接了过去,一手拿起披风,便叫人备了轿子,直接入宫。
一方朝凝正跪在朝泽面前,亦是颤颤巍巍的解释个不停,却只见朝泽脸上满是嘲讽。
“要我说,你这笨脑袋,早该死在五岁回宫的路上了,竟然命好得沈老将军相救,如今魂在,脑子却不好使,害得我昨夜差点陪你去跪!”
朝泽一向如此,对她阴晴不定。身为父母,陛下与皇后都置之不理她多次欺凌于她,只有太后责问时,皇后才会出面训斥朝泽一番。
朝凝摇了摇头,怕她迁怒于一侧哭哭啼啼的承喜,便忍下心中不满之念,唯唯诺诺的解释道,“阿姊,凝儿下次不敢了!下次定会想个十足的把握同母后解释,还请阿姊看在姊妹之情,消消气可好?”
这一幕,叫来人看了个明明白白。朝泽虽不喜沈策,却也十分恭敬,她见沈策进来之时,立马坐正了些,在他开口示礼之时,便先开了口,“听闻先生昨夜为了妹妹,染了风寒,事已至此,我就不在此责怪妹妹了,先生自便。”
朝泽心中竟有一丝喜感,她知圣上有意撮合二人婚事,可她一门心思扑在当年玉林山劫匪一事,救于自己的沈略少将军,所以对于这般有着神颜的男人不感兴趣,甚至此时竟生出若他二人成了亲,她便可和沈略多了层机会。
朝凝见沈策走近,先是一礼,随后便注意到他脸上已结痂的血迹,便掏出手帕,豪无界限感的附上他的脸颊,轻轻拭去。
“先生脸上为何……”,她不敢多问,只是脱口而出。
沈策听她说了一半的话术,叹了口气。随即便将手中的药膏放置于她的手心,纤细修长的指间拂过她昨日留下的伤口处,带来丝丝异样。
她下意识地收缩着手,便听他道,“殿下每日将此药膏涂抹于伤口处,不出两日便可消去浮肿。”
朝凝闻言,看向手中的白玉瓶儿,眼里发酸,她对他的那丝恐惧也逐渐模糊。
见她不语,只是低着头,沈策便知她定是湿了眼眶,因为眼前这位公主,自小便是出了名的怕疼,爱哭。
他再伸手,金创药便回到了他手上,伴着轻咳,他用指间轻轻蘸取,再抹在她指间的伤口处,画出一圈儿,缓缓涂开。
怎么回事?朝凝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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