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皇宫诺大,只剩自己（1/2）

菊月秋风秋雨一场过后，略带些寒气。

距离和亲的日子只剩一月有余，而她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三殿下朝眠。那位曾在宫中慰藉过她一丝温暖的人终于归来，她看着朝眠同皇后请了安，品了家宴，直至酒宴散去时，他才向她走近。

“给，听说北朝的玛瑙手串儿挺好看，我便叫人寻了特意给你带来……”，这声声的柔情细语，叫她思起了那位故人，她接过时那滴泪伴着她的笑声滴落。

朝眠见此，以为她不喜欢。

“你若不喜欢，阿兄下次再给你带别的！”

眼前高挑的男子依旧是慌了阵脚。

她摇了摇头，满心欢喜地接过，在朝泽前来时，她连忙说道，“阿兄，我很喜欢，这次你要多待些更好……。”

只是这场未多寒暄的兄妹情，只能短暂的温存。她看着同朝泽并肩离开的朝眠，心中的相思第一次这般难耐。

“殿下可是思起驸马了？”承喜走近后，看着她的目光落在即将远去的二人，似乎看出了她的落寞。

朝凝没有作答，她以前最喜欢窝在安宁宫里，只要没有人来欺凌她，她便可以一直待在那里，只是如今，那里已经沾染了太多气息，再看时，倒是不如以往那般叫人心系娴静。

已过半月，她悬着的心便再未放下，再见沈策时，他身边站着的便是太子婚宴时见过一面的女子。她就那样看着，便知自己要离开这里的日子逐渐逼近，她不知该喜还是悲。喜在若能在北疆再见既安，那便也不会这般孤独。悲在她有一丝不舍这自小便居于此地的故所。

夜里，她辗转反侧，听着不远处蹿急的脚步声，便知这宫中定是又是一番浩荡。

承喜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榻边，想要点亮灯火，却被承喜噤声打断。

“殿下，今夜怕是不太平，皇后娘娘宫里整夜都有人来回奔走，我方才见了芙蕖，她说她家殿下被皇后娘娘带走了……殿下你说，是不是宫中进了敌国贼子啊？”承喜蹲在她身侧时，一手抓着她的腿，一手附在自己胸口处，说话时向周围打量。

朝凝虽不知出了何事，却知宫中守卫森严，如今沈略少将军既已边疆都未去，倘若真有贼寇，那便是可守得住这一方净土。

“无碍的，承喜……你若怕，便今夜跟我睡，我陪着你”，她俯下身来，将地上的人搀起，推着她上了榻。

“殿下……还是驸马在的时候过得安逸一些，至少殿下每日都能睡个安稳觉……”，她说着便抽泣着出声。

朝凝握紧了她的手，她知道他不在的每一天都是落寞，可如今却是无尽的黑暗同思念。

梦里，她似乎又梦见那位初见时眉眼灵动的少年。

翌日，她正睡的踏实，兴许是院儿里太过冷清。

直到承喜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满脸泪痕的泣不成声道，“殿下！殿下！陛下昨夜……昨夜薨了！”

她本是迷糊的神情，在那一刻先是愣住，随着承喜逐渐猛烈地哭泣声袭来时，她踉跄着扑了出去，直奔乾云殿。那是她第一次并未得召见前去，记忆还停留在十三年前，有人将她牵进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带她行至龙椅处。她看着本在龙椅上的人蹲下身来凑近她，叫她囡囡的时候，那是一张慈爱的脸，所以纵使后来很少再与他相见，只要他在，她便知自己便是这南朝的小殿下。

只是那双没穿履的脚，在那不知踩了多久的石砖，硌的生疼。

直至乾云殿，看着早已披麻戴孝的众人，她才知昨夜一夜的脚步声，都是为了今日的这番白绫。

朝眠见她时，立马迎上前。在她跌落下去时，将她拥入怀中。

南朝陆氏称帝五十八年，先皇陆尧溘逝，群臣簇拥太子继位。

同年腊月二十八，屋前雪落了一日。

她坐在火盆旁，看着院儿里的积雪时，有人走近后，依旧是一袭白衣。

“殿下，这檐下风大，殿下还是坐屋里吧……。”

承喜看着躺椅上同自己依旧身着孝衣的她，只得叹息。

她将一笼热腾腾的包子放在她面前，哈着气搓了搓手道，“大人今日送的是包子，依旧是萧夫人亲手做的，说是给殿下解解馋……。”

她这才扭过头来，看向那笼冒着热气的包子，这已经是先帝溘逝三月里，他送了无数次的东西。她抬手拿起一个，品尝了一个，再看向承喜时，嘴角笑意，柔声道，“剩下的你吃了吧，别糟蹋了。”

承喜知道，先帝逝后，她至此都是话语极少。若不是太子登位，宫中之人都知帝师待这位长公主极好，不知留给她的清净日子又有几日。她起身走了出去，直至乾云殿。承喜只好拿了披风追上去跟在后头，待她到了乾云殿，目光便留在不远处的身影上。

沈策正同赵丞相相谈甚欢，准备离开之时，便发觉赵丞相的目光所及之处。他待目送丞相离开后，向她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

“今日寒气逼人，怎么到这儿来了？”

朝凝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