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至（1/2）

上元佳节，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正月初八上灯，十七落灯，连张十夜，千家万户都悬挂五色灯彩，灯身绘物，舞姿翩翩，鸟飞花放．龙腾鱼跃，花灯焰火照耀通宵，鼓乐游乐，喧闹达旦，最为令京都世家中意的便是海棠盛居一年一举的“万花之宴”。

届时京都无论男女都会被其热闹的繁华所吸引，不仅请了南朝最有名的乐师，还有花魁连连驻场。于男子而言，可谓在今夜一睹芳华，于女子而言，虽是不悦，却也有世家千金及江湖女子装扮一番，以男子行头进入海棠盛居，饮酒言欢，目睹这场怡乐的盛举。

陆朝凝自是其中一人，她虽不似赵晚清那般隔三差五前去，却也是对那里熟悉的很。只是今年碍于朝泽在宫中牵扯她，才叫她左右为难。宫中以往逢上元佳节也会有所灯会举行，各宫除了张灯结彩，还会请远近闻名的歌姬前来助兴，只是今年寻映又封贵妃，所以才叫她办的俗气了太多。眼看已过酉时，朝泽还在跟前说着这宫中的好处，却被难得前来慈宁宫的既安所打断。陆朝凝看见他时，会心一笑，便听他说道，“我画了花灯，想同你一起去。”

朝泽见状，立马眼里暗淡，她知晓近日宫中皆是这二位恩爱的话题，便不好阻拦，于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示意她离开。陆朝凝心中一想，好像今夜带她出宫也不会不妥，倒是能以她出宫为借口来堵上太后嘴。

“阿姊可想跟我一同前去看看这京都最繁华的夜间花灯？”她侧过身来，看着略有些失落再有些不解的朝泽时，便知事情妥了，只是她忽略了既安的小心思。

朝泽以回府为由，叫朝凝陪送，于是太后念在她已成家，除夕未曾归家便是不妥，今日她一开口，便再未拦着。三人坐着马车出了宫，行至海棠盛居时，陆朝凝看向既安，只见他看着不远处前来的小厮，便会心一笑，几人则跟着小厮从后院儿里走了进去，直至二楼的厢房。

一进门，陆朝凝便瞥见榻上的衣裳，她再看向既安，他便直言道，“我先去楼下寻座儿。”

朝泽看着离开的既安，便走向榻边站着的陆朝凝，见她熟练的将一袭青衣换上，便懂了她的意思。

“这里可是青楼，你怎会在此这般熟练？你不是最痛恨寻映吗？”喋喋不休一向不是她的喜好，只是她实在不解这面前举止怪异的陆朝凝。

朝凝换好衣裳，便将发鬓散开，再用简单的玉簪束起长发，卸了那胭脂水粉，一瞬的功夫便是一位眉眼清秀的公子哥儿模样站在朝泽面前，令朝泽一阵慌神。

“阿姊，这里不似青楼般风流，这里早已改为海棠盛居，多以饮酒作乐听曲为主，你将那衣裳先换上，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啦。”

朝泽虽为不愿，却也遭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没一会儿的功夫，既安便见二人一青一白走了下来，朝凝熟练落座，满了杯果酒，露出欣慰的笑容。见朝泽迟迟不落座，便将她拉了下来，坐落于自己身侧。

“来尝尝！”她将一杯果酒塞进她手里，飒爽的夺过她手中的那张帕子，收了起来，有些沾沾自喜的道，“倘若这里是往日的青楼我也不敢带你来啊，你瞧瞧咱都坐这半天了，也没一个姑娘凑上来，都是奔着台上的歌姬来的，您就别矜持了。”

朝泽不曾见过她这般豁达的性格，倒真是与男子无异。她接过她手中的酒，抿了一口，便露出欣喜的神色，陆朝凝便知她接受了。

没过一会儿，三人的酒喝了一半，瞅着台上的舞姬，生出赞叹。陆朝凝连连叫好，怕朝泽放不开，便拉着她一起。既安为二人满上酒，眼里皆是陆朝凝兴奋不已的样子，他笑着摇头，心中却也是万分欣喜。

有小厮将一壶烈酒送了上来，放在陆朝凝的手边儿，既安见状，将酒壶挪向自己，不允陆朝凝喝烈酒。

陆朝凝看着他的行为举止，心中不免生起一丝计谋，她凑近些，在朝泽只顾着台上的舞姬时，她伸出手来揪着他的衣领靠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怎么？这又不是你喜饮的随春酒……。”

她的话术叫他一瞬的功夫红了脸，还未反驳为何不允她饮烈酒时，被她那薄唇擦过耳际的温度所惊到。

朝泽看得兴起，只听既安道了句，“殿下在此先行饮酒，我二人去去就来。”

于是在朝泽还未来得及回话之时，既安拽起座上的人直奔二楼，留她一人坐在此处，好在有位歌声不错的歌姬吸引了她，她便不再理会离开的二人。

二楼厢房内，陆朝凝被他抵在门上，待门被扣上，她的手贴在他的胸前，喘息间的气息在他看来撩人心弦。他先是情不自禁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见她有些垫着脚尖，便垂眸不再行动，陆朝凝只觉心中异样难耐，那本就高出她不少的个头如今就算弯着腰也只能是她碰到他的下颚。她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努力踮起脚尖在他唇畔轻轻一吻，随后便是他俯下身来的绵绵细吻。

在他将她放于榻上，仔细打量时，她催促道，“快一些，不然阿姊等急了，那今夜海棠的舞姿也见不着了。”

“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