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浮出（1/2）

冬雪下了一日又一日，陆朝凝便求了沈策三日不得见。她只好以残虐自己为主，先是割腕，后是服毒，若不是身边还有个诗画，她都不知熬了多久的黯然无光。直至宫中传来消息，沈策要立陆氏前朝公主为后时，她才得以见了一面沈策身边的孟鹤恩。

孟鹤恩眼中的陆朝凝虽一向黯然无神，却都不如几日不见的这般作茧自缚。她看见他时，本是心如死灰的双目里，竟明亮了起来。

“孟先生……”，她站在屋檐下，看着逐渐靠近自己的人，眼泪便顺着苍白的脸颊上落了下来，“孟先生，我陆朝凝此生求过太多的人了……今日本不想劳烦先生，可是心中有所牵挂，不得不见见这位新君，求先生禀明我的心意……若是先生应允，朝凝此生若苟活于世，便此生报之以恩。”

孟鹤恩前来实属是应那位新君的旨意前来迎她前往乾云殿，而此番见她如此作茧自缚，却也不得不按照他的旨意禀明来意。他侧过脸来，身后的婢女便识趣的走向她面前，而她眼中便是那抹熟悉的红。

“陛下请殿下沐浴更衣……殿下请吧……”。

孟鹤恩的无奈映衬着他对这位小殿下的怜悯，他看着她的泪早已不受控的滴滴滚落，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陆朝凝看着婢女举在面前许久的喜服，便知他一直将此物留着。只是这件衣裳给她带来的，从始至终都是剜心的疼痛。她拒之不得，那日他要挟她着此衣便是为了满足他的洞房花烛夜，今日他又再践踏着她的内心煎熬，要她在尊严与既安之间做出选择。

她将衣裳穿戴整齐，看着诗画哭哭啼啼为自己绾发，她那强忍着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此行她只想让一切尘埃落定，自然是报着一死的心意。她缓缓走出寝殿，孟鹤恩见她时，先是一礼，随后便似乎在她前行的背影上看出了她的一生。

她抬眸看着院儿里的桂花树，本以为来年再饮的桂花酒便已是心中所念。再看向院儿里既安为她搭的夏日遮凉的凉亭，再看到以往每日承喜为她沏茶的茶居，再看见上元节时她与既安同手而绘的花灯，还有她曾与承喜打闹时踩过的每一片青阶。

“承喜……你说过的……我这一生太苦了……”，她再回首看向那走出的安宁宫时，竟苦笑着出声。

孟鹤恩一路跟在他的身后，听她第一次这般的话多。

“孟先生……不，应该是孟大人……”，孟鹤恩跟的很紧，生怕漏掉她说的每一个字，“我宫中有位名为诗画的丫头，年龄尚小，却忠心耿耿于我，所以应当是良人，若大人有意收留，便将其收入府中，伺候夫人吧。还有孟大人应当与沈将军搭上话，替我向沈将军……还有老夫人道声谢意，朝凝此生无以回报……还有我想见见阿姊和晚清姑娘……我猜见她们应当不难……有劳大人。”

陆朝凝望着那逐渐映入眼帘的乾云殿，便心中有了畏惧。

她再回头，便是那冷清的周围，只有她和身侧的人，她瞥了眼那日皇后一跃而下的阁楼，心中五味杂陈。

推门而入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本是不喜雍容华贵的他，竟也一袭龙袍加身，背对着她。

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因这身衣裳与他太过滑稽。

他转过身来时，看着她身着喜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着孟鹤恩的退下，她一步步走向他。在他的眼睛瞥向她手腕处的伤痕时，开口道，“陛下今日召见我这个前朝废人，有何感想啊？”

沈策知晓他今日站在这里，便是做好了她不愿与他好言相谈的把握。他蹙眉间，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南朝都给你，你再也不用为之发愁了……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你可否还记得那日应我的……做我的夫人？”他本已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也耐不住对她心软几分，他怕他一端着架子，便会叫她不自在，不曾想他们的故事从他娶陆朝泽为妻开始，便已不同往日。

他一步步向她走近，看出了她眼里对自己毫不遮掩的憎恶。

“陛下真是会说笑，我陆朝凝活了二十多载，从未听过哪位帝王之妻会被唤为夫人，莫不是陛下坐的此位置，不太适应？”她冷哼间瞥向远处，目光全数避开他。

他先是一怔，随后便再嬉笑着道，“这我怎么会忘，明日！就明日！为你行册封大典，南朝万民同庆，共贺八日如何？”

他只不过是想要弥补她一个如她所愿的婚礼，可奈何那个曾经全心身投入等待她的人早已被他伤了心，如今她能站在此处，心中对他的情谊全然而退，他不曾感受半分。

“陛下若要册封皇后，我阿姊再合适不过了……结发为夫妻本就该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后，陛下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她再拒之，本以为他会妥协，却不料他将自己扯入怀中，抓着她胳膊的那只右手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吃痛出声，但却无力阻止。

在他将她一步步圈入自己的怀中令她快要窒息时，有人走了进来。

“陛下！那陆朝泽在府中闹自刎呢……妾身实在是拦不住”，那娇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