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海棠（1/2）

沈氏老宅内，难得如此的热闹，承喜将几位的茶换了再换，再靠近陆朝凝时，便小声嘀咕道，“殿下少饮些茶......。”

陆朝凝听罢，便知晓她是担心这腹中的胎儿，可是承喜不知，这一侧的沈策根本就没让她多喝几口。在沈知悟的安顿下，沈策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心安不全然于腹中胎儿安然无恙，而是沈知悟提到陆朝凝的身子养的甚好。

眼看着亥时即到，寻映的院儿里依旧冷清，她叫云烟前去打听沈策的踪影，便知晓他此刻坐落在沈府陪她饮茶时，那桌上刚摆好的点心遭了殃。云烟心中虽为不满，却也忍着一并收拾了去。

深宫之中，皇后站在屋檐下，看着这困住自己一生的城墙，心中的夙愿也逐渐模糊。她身后的人走近后为她披上披风，道了句，“你本就体弱，就不要总是站在屋檐下吹风了。”

皇后看着眼前之人，眼里满是笑意，只是她所担忧的也一并在这过去的时日里展现。海棠身为贵妃已有身孕，而她如今却毫无动静，若不是太后几番提醒子嗣一事，她倒也无心这是否牵扯至自己骨肉之说。

海棠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手持匕首，轻轻划过那人的侧脸，便听得那被堵上的嘴发出痛苦的哀嚎来。一旁候着的婢女明显有吓破了胆却也不敢上前求情的。

“本宫说过，这贵妃的位子本宫坐得了亦坐不了，可是皇后的位置只能是当今皇后的！倘若这后宫之中都照着这贱婢的模样去动手脚，那她便是你们的下场！”她手中的匕首说着便力道更深了些，那血渍已顺着匕首落在那人的身上，一旁的婢女们吓得都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可在海棠的眼里，依旧是不够，“来人，将这贱人打发至北疆，交给我那位故人好好调教，届时可别脏了本宫的手！”

她话毕，便见一侧候着的两位面不改色的女子上前，动作利索的将地上的人托起，直奔宫外。

不一会儿便见有人只身走了进来，那海棠边疆周遭的一众婢女打发了下去，待那人开口。

“娘娘猜的没错，有人在皇后每日服用的早膳里加了特殊调制的避子药，若没猜错，理应是皇后乃太子妃时期便已被人动了手脚......”，弓着身的女子虽身着这宫中侍女衣着，言行举止缺与这贵妃宫内的婢女截然不同。

海棠有些恼怒，便看向面前的人，咬牙切齿的道，“可有法子医治？难不成你也想让本宫在这深宫做了延绵子嗣且只会勾心斗角的蠢妃？！”

“娘娘息怒！大人那边已经开始了，只需娘娘且先行养好身子，至于皇后一事本就于娘娘有利，如若不插手便是无人知晓，就算知晓亦不会牵扯到大人那里......。”

海棠本就在这宫中烦闷至极，如今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挑事，她便不得已坐以待毙。她知晓这宫中妃嫔众多，倘若届时陆朝项被暗杀于宫中，那沈策等人谋反一事便会提上日程，届时沈策答应她远离是非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可是她不会同寻映般轻举妄动，亦不会牵扯无辜之人，如今能为皇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弥补她心中对算计陆朝项的愧疚之意。

她在想倘若陆朝项不勾结西域之人，做好这一朝之主，想必是此生便都能叫他过得顺心如意。可他贪念太多，除了本性的那一丝善举，他自私的将天下百姓以及他人姓名都作为自己寻乐的基础，西域的邪术能吸引到他便是定好了他这一生的结局。此时她倒有些可惜，可惜当年见过一面的三殿下，倘若他不作为世子被送入北朝，如今这天下定不会需要沈策去干预一番了。海棠的心里难免有些难过，那个曾站在风流之地保住自己清白之身的人，如今远在千里之外逃过这场浩劫她便也心安。她若有所思回过神来时，看着地上的人道了句，“我阿姊近日可有反常之处？”

“回娘娘，寻映姑娘今日去沈府碰了壁，怕是夜里有些烦闷，听下面的人来报，今夜又摔了不少东西......”。

海棠听后只是惋惜，当年要一心做贵妃的人竟会甘心折在不爱她的人身上，如今这遭遇倒是显露了她的真性。她忆起当年若不是寻映为了那口吃食去上赶着别人的宴席，她们二人也不会沦落到被有心人发卖了出去，如今能苟活于世，她却总能想着与之不匹的心思。可是那人是沈策，她便也能说得过去。当年沈策问她如若有朝一日完成主人的命令，最想做的是什么，她便答道，“还我一身自由，无拘无束，不为钱财，只为逍遥！”

那个时候她虽年小，却也不会像寻映那般还会惦记那满是妾室之家的府邸，比起被发卖的那一年吃喝的糟糠之水，她更厌弃的是那污秽不堪的府邸，想必她再折身回去一把火烧了那府邸的时候，那些男女不知是否光着身子不知廉耻。再至后来沈策问她可否愿意进入如春堂的时候，她虽芥蒂，却知晓那里比起她年少时的遭遇倒是胜过太多。当年陆朝项看上寻映只为了一时享乐，却在知晓此人完璧之身时对她的怜悯，也是寻映至今都有恩于他。可对海棠而言，那些人判人身死都取决于一念之间，她能伴在其身侧隐忍至此，全凭沈策应允她的事。如今这腹中胎儿已有三月有余，她瞒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