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欠我一条命（1/2）

林未染在琰城精心照拂下渐渐有了起色，体内阴阳趋于弱平衡，只是尸蛊一时半会还不能引出。林未染会时不时地昏厥过去，一两日不醒，醒来后喜怒无常。

她的梦境、记忆混淆了，琰城不得不昼夜守着她。

那日下了一夜的雨，林未染半夜醒来翻箱倒柜找东西，琰城脑袋昏沉不耐烦地问她又在发什么疯。林未染浑身一哆嗦，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琰城一瞬间就清醒了。

林未染突然抱住他，脑袋在他胸口处蹭来蹭去。琰城抗拒地掰着她双手，问她做什么，她说：“抱抱不行吗？”

琰城不再反抗，轻轻抱住她，直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他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躺在床上，陪着她一起睡去。

次日，林未染伸着懒腰舒展筋骨，见桌椅板凳规规矩矩地待在本来的地方，眼里的光突然黯淡了。她从房间里出来，看见琰城正坐在亭子里乘凉。

琰城像平日一样招呼她吃饭，林未染慢悠悠地踱过去，时不时偷眼看他。

琰城照例问她昨夜睡得如何、心窝处有没有刺痛，言行举止与往日无甚差别。林未染埋头吃饭，不时点头摇头。当琰城离开时，怅然地望着他的背影。

第二日夜里，睡梦中的林未染突然捂住心口惊坐起，琰城听到她痛苦的呻吟声顾不得许多撩开纱帐，刚问了句哪里疼，就猝不及防地被她用木簪捅穿了手掌。林未染蜷缩在角落里，双眼中惊惧神色令琰城心惊。

琰城拔出木簪，掌心血流不止，他顾不得多看一眼，安抚她，“不要怕，只是个噩梦，乖乖听话”。

林未染松懈下来，琰城刚喘口气，林未染趁他不备翻身下床，慌慌张张摸索着想要出去。

鬼谷雨水特别多，闪电划破黑暗，林未染看到了门，惊雷炸响，林未染跌跌撞撞地奔向门口，琰城将她抓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地说：“别怕，只是个噩梦！”

林未染在他怀里浑身颤抖，趴在他肩头狠狠咬住，琰城闷哼一声。

第三日，琰城照常等在亭子里，林未染却没有醒。尸蛊在她体内待得时间太长了，那些过往的记忆不停地在她梦中出现，一点点蚕食着她求生的意志。

她身体仍然很虚弱，琰城不敢把用在箐泽身上的那套法子拿来救她。

傍晚，林未染脉象越来越弱，琰城等不到天黑就抱着她下山了。

路子钧打开门看到琰城后，快速闪身进去，关门插栓，低声说：“你怎么来了？”

琰城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是朝你索命来了。路子钧，你欠我一条命，你还记得吧。”

路子钧知道琰城为了森风灭了城主府满门，早晚会找他报仇。

路子钧说：“我自知有愧于森风，你来索命情理之中。我很好奇你为何要冒险来穹顶？”话音刚落，路子钧立刻就明白了琰城此番来意，猛地冲到床边，撩开纱帐，见林未染躺在那，气息微弱。

琰城说：“本不想劳烦你……”

不等他说完，路子钧抬手制止，“我听闻玄天宗的事去棤树小院找过她，听九竹说过她中尸蛊的事。她在我这儿，你大可以放心。穹顶守卫森严，换岗时候我送你出去”。

琰城执意要留在穹顶随身照顾，一来想着此时穹顶于林未染来说犹如龙潭虎穴，万一被发现恐难以脱身。二来，林未染梦境和记忆分不清楚，时好时坏，恐惹祸上身。

路子钧问他在担心什么，琰城轻描淡写地说：“森风收她为徒，森风死了，我还活着，眼下我迫不得已将她置身危险之中，不可能拂袖而去。”

路子钧点头默许，转身出门差亲信去请殷恬。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殷恬就披着斗篷匆匆忙忙来了，“人在哪儿，快给我看看”。

殷恬号着脉，气愤地说：“林未染受那么重的伤，怎么敢下那么重的药！幸亏护住了心脉，不然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殷恬见琰城和她一样恼怒，说：“看你一天到晚神气的样子，还以为多厉害，没想到这般不靠谱。你是抹不开面子来求我，还是瞧不上我？”她说这话时，不自觉地想到怀姜巫族在江湖上的口碑。

路子钧将殷恬拉到一边，责怪道：“你激他做甚？”

“无涯客栈里，他朝你耀武扬威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殷恬撇开路子钧，不依不饶地对琰城说，“同是魔族，你怎么还瞧不上我呢！”

琰城无奈地说：“第一，药不是我喂的，我也没想过，某人会那么不靠谱。第二，她头几日已经好转，我想着等她好些再引尸蛊。未料到……”

未料到她看起来坚强，心性这么软弱。琰城恨不得刨开林未染的脑壳看看，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会如此害怕。

“某人……某人确实不靠谱，人尽皆知”，殷恬也是看不惯颂羽，看着琰城是怒其不争，“你说你作为一个大魔头，我怎么嘱咐你的，我给你的是尸蛊吗，你瞅瞅你干的什么事儿！”

殷恬一边给林未染扎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