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底又兜兜转转了多少年（1/2）

“吓死了。”郑梓妍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终于出来了。”

外面的光终于亮了许多，照在郑梓妍脸上，眼眶附近分别化着的红蓝妆，因为有一些汗珠一闪一闪的，异彩纷纷。她抓着我胳膊的手终于松开，慢慢滑下。

当落到我手掌附近的时候，我牵了上去。

郑梓妍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我。

“该我拉会儿了吧。”我另一只手摸摸鼻子，假装没看她：“刚刚你都抓那么久了。”

郑梓妍脸上微微泛上红晕，不知道是灯光的效果还是脸红，她轻声：“好。”

轻到差点听不见。

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出了鬼屋，但是看到我们拉着的手时，无不例外都露出诡异的笑容，让我不寒而栗。

“我想先坐摩天轮了。”郑梓妍说。

“好哇好哇。一起。”吴天和陈帆文表示赞同，我也点点头。

“那我们也去过山车。”何方跟酒管的三个女生边走边说：“待会儿找我们旋转木马。”

等摩天轮的时候，吴天他们在后面一直叽叽喳喳，讨论着鬼屋里的经历，笑骂声，嘲弄声夹杂在一起。

倒是郑梓妍出乎预料的很安静，没有像之前那样时不时逗我一下。她的手很小，又软软的，拉起来很舒服，只是有一点冷，我忍不住又抓紧了一些。郑梓妍感受到了，微微露出浅浅的笑容。

我脸有点烫，不敢去看眼前文静的人。灵动活泼的小魔女是她，文静温婉的白月光还是她。

我和郑梓妍进摩天轮后，吴天直接把门关上了。

我伸长脖子，用眼神发问。

“我们坐下一辆嗷。”吴天说，然后压低声音：“给力吧。”

我笑着摇摇头，看向郑梓妍。她没有说话，坐下看着窗外，好像早预料到了一样。

“就我们两。”我坐在她旁边，空开一点距离以示分寸感，可是很矛盾，我这牵着的手算什么呢？

郑梓妍“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摩天轮一直上升的时候，我们俩都保持着安静。我知道这不是沉默，而是两颗跳动的心脏在寻找共频的节奏，是俩人的呼吸在试探着交融，是想靠近却又羞怯的我们。

我拿出耳机轻轻塞进郑梓妍的耳朵，随机播放歌曲。她回头，对上我的目光，却又闪躲着避开，慌张的神色尽收眼底。

我一手牵着她，一手用力地抓住座椅的边缘，忐忑地扣着木片。

郑梓妍和我拉着的手，好像稍稍用力了一下。

“好漂亮啊。”郑梓妍率先打破无言。她眺望着窗外的城市，眼里全是霓虹反射的光。我从她的双眼去探索这座城市，也想着窥探她的心房。不同于之前她赞叹美好事物时眼睛里跳动的光，嘴角飞扬的笑容，现在的她是认真和沉浸，是浪漫和平静。

“靠近一点。”郑梓妍糯糯地说。

“……

到底又兜兜转转了多少年

又熄灭了多少根香烟

试过了爱过了失去了才懂得

没人会一直在我身边

……”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歌曲，我听过太多次，是抖音里属于郑梓妍的专属歌曲。

“你说，会有人一直在我身边吗？”郑梓妍回头问我，她拿这首歌的歌词问我。

我看着她认真的眼睛，然后看向摩天轮下的土地。我害怕这不知道多高的距离，我害怕在空中的感觉，因为我无法掌控，就像命运。

会有人一直在一个人身边吗？我不知道。我很清楚，这个时候应该是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但是我没有，游戏里郑梓妍说过，她最讨厌别人骗她。

“我不知道。”虽然眼前的郑梓妍和游戏里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也许她会喜欢浪漫的情话，也许她会希望我抱住她说“会的”，可是我不想骗她。

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像小鹿眼一样清澈的眸子让我心慌，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我骗她，我的谎言会在某一天让她哭泣流泪。

“我也不知道。”郑梓妍把我们牵着的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又往我身边靠近。

“但是我希望可以永远这样。”

摩天轮降落的时候，我好像在嘈杂声中，听到她轻声说。我回应：“我也是。”不知道她听不听得到。

“接下来，旋转木马。”郑梓妍又恢复了活泼的状态，一跳一跳地笑着。

我被拉着在后面紧紧跟随：“慢点，好姐姐。”

我听说，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公主梦，她们都想和自己喜欢的人无拘无束，放肆地笑着，在夜里一起舞蹈，一起歌唱。我也听说，这是女孩子喜欢旋转木马的原因。

当然，虽然我恐高，我还是坐上外圈高一点的木马上，郑梓妍则紧靠着我坐在内圈。

木马旋转起来，并不是很快，我作为男生以前不太懂这有什么意思。

“程居！”郑梓妍在旋转中大声叫我的名字，满脸都是笑容和兴奋。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