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界没有轮回（1/2）

赤炎贴着边游了回来，抵着小鬼的脑门冲洛默嘴贱，“哦豁！你这会儿还是想着怎么跑路比较好，你让个小鬼在这儿挺尸有什么用？”

洛默伸手在赤炎七寸比了比，“闭嘴。”

黑雾顺势而上，赤炎飞得格外有艺术感。

阿念被拽到小鬼旁边，歪了歪头，往洛默身边靠了一步，倒是挺乖，就是没按他说的做，也不知是不会还是没理解他的意思。

洛默有些哭笑不得，指着唐隽的尸体，又指了指小鬼，给他解释，“让他附身。”

阿念愣了一下，搓了搓手，有点傻傻的，应该是没听懂。

洛默想了想，附身是人界的说法，他学的天界的术法，于是压低了声音试探地说道：“夺舍。”

这两个字让阿念漂浮的身体结结实实的顿了一下后像被打开了任督二脉，试探地绕着唐隽的尸体转了一圈，才飘到小鬼身边，抬手在他额头一抹，隔空揪着小鬼往唐隽身上一推，小鬼几乎透明的魂魄粘着唐隽的身体就融了进去，唐隽同时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自己的手。

夺舍。洛默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这是妖界和天界的功法，鬼魂是不会的。

洛默看向阿念，见他正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对刚刚做的事感到吃惊，但是作为一只失忆的鬼，这种事都是凭本能，他也很快释怀了，在看见唐隽睁眼之后，屁颠屁颠飘回了洛默的身边，虽然没有开口，看不清表情，但是他全身都在表达着“快夸我快夸我”！

“我真的上他身了？！”小鬼在血污里蹦来蹦去，把原本污浊的地面变得更加脏污，“我是不是可以不死了？！”

洛默不得已收回了放在阿念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小鬼，“不，等这件事结束，你必须从他身体里出来。”

洛默没兴趣管人界的平衡，他单纯不喜欢这只小鬼而已。

小鬼雀跃的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垂下的眼睑掩盖了眸中的一抹贪婪。

人啊，都是这样，也许没有了也就算了，死心了，一旦拥有再被夺走，那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了，即便掠夺者和赠与者不是同一个人，也只会有仇恨而不会有恩情。

小鬼甚至没有考虑一下，他所得到的是不是他应得的，既得利益是不是应该付出相应的报酬，就在听见洛默的话之后，给洛默判了死刑。

阿念能感受到小鬼的恶意，下意识地就要抬手，被洛默按了下来，扭头看见洛默微微摇了摇头，虽然不太理解洛默为什么要放过这个小鬼，但是他还是乖乖的飘到了洛默身后。

计划很简单。

这个院子被阿念屏蔽了，只要他不撤销阵法，外人看来就是普通的荒芜的鬼屋。

所以洛默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甚至在出了巷口人来人往的大街扥了扥衣袖，甚是招摇地走到街角的茶棚。

茶棚很简陋，简单支了个小棚子，摆了两张矮桌，一个老翁守在棚子里，一文钱一大壶茶。

洛默要了一壶。

茶叶是高沫，茶渣很多，味道有些冲，带了点淡淡的香气，不是很好喝，而且不知是洛默运气不好，还是每个茶碗都这样，他拿的茶碗豁了个口子，看着挺吓人的。

老翁笑呵呵地嘱咐洛默注意别划了嘴。

洛默应了下来，把豁口对准了鬼宅。

整条街，就这个位置可以看见鬼宅，正对着鬼宅的大门。

没一会儿，阿念飘到了洛默身旁，阿念只是立着，也不知是他自己脑补出来，还是确实在阿念身上感受到了熟悉，洛默给他也倒了一碗茶。

那个碗没有豁口。

哦豁，果然是我运气不好。洛默笑了起来。

他笑的时候，眼尾上挑，嘴角弯弯，看起来坏坏的，又很乖的感觉。

阿念就这么看着他倒，也不阻止，眼神一直飘在洛默嘴角，黑雾从他的脑袋绕着全身转悠，像是狗摇的尾巴。

老翁收拾了另外一桌的餐具，路过洛默时，笑着说道：“你朋友来了啊？怎么不坐下？这茶看起来不好，其实很香的。”

黑雾卡了一下，阿念挺得笔直的腰板也僵住了，洛默摩挲豁口的手指顿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问道:“您看得见他？”

老翁点点头，又打量了一下阿念，不明白洛默为什么这么问。

洛默叹了口气，人界，除了除妖师，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见鬼，因为将死，气运低了，时运不济，自然能看见些旁人看不到的。

时也命也，洛默没想到自己找个地方看戏还能正好挑到个快死的人，也好，洛默有些紧张的问老翁，“他，长什么样子？”

老翁把打量的目光转向了洛默，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洛默的眼睛，大约是觉得洛默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小声叹了口气，“他挺好看的，长得板正，个子也高，是个好小伙儿。跟你大爷我年轻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说完，老翁自己先笑了起来。

洛默也跟着笑，过于抽象的描述，和洛默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