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女皇杀业（1/2）

一场打马球下来，郭女皇打的是酣畅淋漓，浑身痛快，刚下马场，一旁的一大群宫女忙上前擦汗的擦汗，扇风的扇风，撑伞的撑伞，忙中有序。

女皇发出爽朗的笑声，道：“藜丫头，这次可是平了，下次，一定分胜负！”

萧藜略一拱手，“陛下，小女随时奉陪。”

“来人啊。”一旁的太监跪地。

“赐萧大小姐圣祖皇太后预制的玉如意一柄，还有乌拉貂皮二十。”

女皇内心爽快，出手也大方，“快过冬了，那貂皮，你应是极喜欢的，也衬你。”

太监领命而去。

“母妃，祖母的玉如意，我拿来赏玩都不可，就这样赏给萧藜？”朝阳公主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朝阳公主一身七重锦绣宫裙，外搭黄色轻纱披帛，鬓上黄金九鸾钗步摇，足下丝履卷云纹足缦，面容圆润饱满，如新生的花瓣般娇嫩，此时正气鼓鼓地走过来，憨态可掬。

她是郭女皇最小的女儿，年不过十二。

她樱桃小嘴高高地撅起，凑到母亲面前撒娇，经过萧藜身旁时，还不忘剜了她两眼。

萧藜当做没看见，琢磨着自己的玉如意价值几何？

还有那貂皮又不是自己猎到的，没劲。

郭女皇宠溺地看着朝阳，道：“你倒是数数你都摔碎了多少个了？上好的宝贝都被你糟蹋了。”

“萧藜是帮了母妃大忙，你这是凭空讨赏啊？”

朝阳公主一脸不以为，“她帮了母妃什么忙嘛？不就打了场马球。”

女皇十分快意，道：“这场马球打得朕心里畅快，内心郁结散去啊，头脑清楚了，案子也了结了，可不是帮了大忙？”

女皇转头，对着一旁的内臣道，“即刻拟草，燕王高延，呈上奏折余字多有不敬，屡教不改，私下结党，喉舌遍朝。拔去舌头，处以极刑，以儆效尤。王府男丁株连，女眷流放，一个不留。”

女皇语气平淡，心情舒畅，像在探讨自己午膳吃什么，就这样做了一个关乎一府上下几百人的决定。

萧藜眼神望向眼前的女子，她身为一个女子，站在一个国家权力的最高峰，岁月在她的脸上也同样留下了衰老的痕迹，可那些似乎都是权力的点缀，连她脸上的细纹都在熠熠生辉，教人不敢直视。

萧藜似乎从来没有太注意过女皇的容貌，郭女皇经历妃子，皇后，太后，再到皇上，垂帘听政十余年，如今已年近五旬，鬓角白发丛生，可现在神采依旧，目光炯炯。

“这些个高家的人一个个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整日地搞这些小动作，教人心烦，索性一并除了去。”

一旁的内臣领旨前去拟草，郭女皇伸展了下刚刚剧烈活动的身体，朝阳适时地上前亲昵地帮母妃揉捏肩膀，母女一片祥和。

“我不管，母妃，人家也想要嘛。”朝阳撒娇道，俨然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朝阳公主心里全是刚才自己都没得到，却被赏赐给萧藜的那柄玉如意，好似全然没听到刚才那番轻描淡写的话。

她的一个同父异母的亲王哥哥，要被自己的母妃处以极刑。

八年前，先帝在世，高为国姓，皇后垂帘听政，代理朝政，六年前，郭女皇临朝称制，废掉太子，三年前自己另改国号，登基为帝。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称道。

这海晏河清，当初为陛下冲锋陷阵，扫除逆党的萧老将军功不可没，可这些年，女皇严贬佞臣，任用酷吏，厉刑之下，死伤万人的雷霆手段也是新朝屹立不倒的根基。

前朝皇室，新朝权贵，无人敢起反心。

可这些年，女皇隐隐已按捺不住那杀疯了的决心，前朝皇帝，自己丈夫的亲生王族，一个又一个接着……

不知下一个会轮到谁？

眼前的女皇正宠溺地刮着爱女的鼻子，应承着也赏赐她一柄一模一样的玉如意。

大周建朝以来，大力推崇佛教，女皇大兴土木，耗费财力，修建佛寺，大修佛经，广为传教。

可是怕了，这徒增杀业，伏尸流血，朝野血腥……

萧藜回过神来，好笑地揺了摇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亏了萧之林当年站对了队，如今她这个新朝权贵，女皇宠儿，老老实实地坐享其成即可。

“对了。”女皇突然望向她。

萧藜注目凝视。

“朕瞧你红光满面，可是好事将近？”女皇一脸揶揄，仿佛了然于心。

萧藜一脸疑惑，“陛下……”

女皇何等敏锐，见萧藜神情便知，“莫不是景云还……”

女皇粲然一笑，这小子，一身军功，进京回朝的第一天，便只为求她的一道旨意，黄纸黑字，抵赖不得。

女儿情长，最是动人。

想当年，自己与先帝也是这般，女皇神色莫名落寞，并没有戳破，景云的心意还是由他亲自来传达。

“无事，你且去吧。近日秋猎的围场，朕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