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不曾开口的诺言（1/2）

“不要，还差一点！差一点！”

“别走！”

凌晨的房间里，一个青年在胡乱地踢着被子，双手在空中比划，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是转而落了个空。但是他又不甘心似的，继续把手伸了出去，只不过这一次，他猛地起身，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呃，什么啊，原来是梦。”郭语扶着头，轻轻地说着。

自从从医院出来之后，没有什么打算的郭语就回了家，不久后就迷恋上了一款叫做《剑与人生》的游戏。

也不知道为什么，郭语在里面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很快他就成为了高玩，随后他就在里面狠狠地浪了一把，成为了全球热门级的人物。

之后，他总会是在晚上被噩梦吓醒。不过，貌似在自己接触游戏之前，也总是会做噩梦，不过，比起现在这个真实到郭语无数次怀疑是不是现实的梦境来说，之前那个梦境就像是一本泡了水的画册，里面的内容都是糊成一片的。

不过让郭语感到头疼的就是，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的噩梦就只有一个核心内容——遗憾。

最近的梦境，都发生在他带着龙满世界逃亡的路上，每个梦境中，要不就是他没能杀出重围，要不就是在旅行的最后一个阶段没有撑住，梦境又是那么真实，真实得让人绝望，而由龙变成的她，每次都难逃厄运，但是直到生命的尽头，她的笑容都是一样的温柔……

可是，在游戏里自己不是一口气完成了那样的壮举吗？明明自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那为什么那些梦境真实得无法质疑？不，不对，自己应该是忘记了什么，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自己忘了，而且……

头疼欲裂。

似乎是想要甩开一切念头吧，郭语狠狠地摇了摇头，然后摸到了旁边的启动器。“算了，反正现在也睡不着，进去看看吧。”他说。

访问虚拟世界时，眼前的帐号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已被注销”，好吧，他似乎忘了这里的死亡惩罚不是一般的高。

无可奈何地退出虚拟世界，摘下眼镜那一刻，他看到自己的床头坐着一位淡雅的银发少女，她正抬着头，看向窗外的星空，一头银发散落着，宛如天上的银河真的流到了人间。她脸上滑落的泪珠洒在窗台上，溅起一点涟漪，看上去又是那么的真实。而易于人的龙的特征，又显得她是如此虚幻。

察觉到躺在床上的郭语动了，她转身看去。

郭语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拟了，眼前的人是如此的虚幻，而场景又是如此的真实。

“郭……郭语吗？原来这是你的真名啊，想不到你还蛮诚实的，哪里还有人会实名上网的啊。”银龙少女捂着嘴笑着。

当郭语看到她静静地坐在床头时，一个名字都要脱口而出了，但是看到了她那有些奔放的动作，再加上跳脱的思维，郭语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的名字郭语已经想不起来了，于是乎，有两个名字就在郭语脑海里搏斗着。

“龚儿，是你吗？”郭语只能叫出他想得起来的名字。

“是，又不完全是吧。”她慢慢起身，一身银白色的礼裙真的不似郭语记忆中的那般朴素，现在的她感觉更像是一个正值青春靓丽年华的女子，在向他展现着自己的美丽。

“你可以叫我龚儿，也可以叫我……守哀。”她露出了一个令郭语神魂颠倒的笑容。

那是曾经出现在郭语过去梦境里的笑容，此时出现在了这里。

“你，为什么你能来？”郭语一时间有些语塞，“守哀，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咋啦。想你还不能来见你了？”龚儿笑着，背靠着墙壁，她没有回答郭语的另一个问题。

“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你说呢？说好的要带我去看雪山上的莲花，要带我去海边捉小鱼，要带我去你家乡看看那些向日葵的呢？”说着说着，龚儿就哭了起来，“你个骗子，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抱歉……”郭语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安慰她，而且眼下也不是说烂话的时候。

郭语靠上去，但是她缩远了些。

其实，当初最后，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既然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也顾不上什么了。“龚儿，抱歉，当初我不应该回避那个问题。”

少女泣问：“什么？”

“龚儿，我喜欢你。”说罢，郭语直接把她抱进怀中。

而她只是轻轻捶打着郭语的胸膛表示不满，也没有做出什么行为，只是像小孩子生气一样，用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而郭语则是切实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和心跳。

“龚儿，……”

又像是当初那样，无论是离别还是分离，最后一句诺言始终没有说出来。人就醒了过来。

窗外的阳光照进了这个房间，而床上那人还在对着空气拥抱，待他清醒过来，他才会知道，那还是梦一场。

不过，有些东西，不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