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宴鑲梦镜（1/2）

次日

沈棠起来，旁边的人就不见了，摸了摸被窝已经凉了，应当是起了有一会儿了。

还不见秀春和媚冬的人影，便出了门，阳光刚好洒满庭院，还是有些冷的。

“在睡会儿，还早，父亲母亲让人来说你昨天忙碌，休息休息午后再去。”

沈棠被萧霁拥着进了门，萧霁身上冰气渗人，沈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明日腊八节，按照并州的习俗，夫人该是亲自替我做腊八粥的。”萧霁耍耍无赖，又贴紧沈棠，双臂环着她的腰。

“想的美，我可不会。”沈棠掰萧霁的胳膊，然而萧霁却纹丝不动，“我冷，松开。”

萧霁只好松开，好在屋子里还烧地龙，一会儿也便暖和了。

“你什么时候去边境？”沈棠又钻回了被窝。

“年后吧，快了。”

“我替你量身。”沈棠又钻了出来，从她带来的盒子里取出量尺。

萧霁站起来，沈棠还没给他做过衣服，此刻有些兴奋。

“做春衣吗？”

“不是，做软甲。”

“对了，突然想起我曾答应你回并州给你盘个铺子的。”

沈棠看向萧霁，“你如今是宰相，是要回到京都的，我也是要跟着的。”顿了顿，补充道:“等一切安定，也不迟。”

“好，等一切安定。”

蛮国

赤野身穿黑色蟒袍，看着面前的画像，是海如婪和亲时送来的，画上的女子国色天香，尤其一双眼睛生的动人。

他想，等打下来宴国，定要她低头。

海如婪回了蛮国，便成了他身边的大太监，曾说过，这幅画没描绘出长宁帝姬的神韵。

他是有妾室的，不过都被他杀了，他这人喜怒无常，谁触了他的霉头，便难逃一死。

好不容易下了场大雪，鹅毛般大小，从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落，他开了窗子，院子里有他胞妹赤柔柔给折的纸鹤，整整齐齐的挂了一排。

“阿兄。”

赤柔柔从窗子上冒出脑袋，笑意吟吟，穿着一身劲装，头发如男子般束起，脸上还未脱去稚气，才不过十四岁。

“又逃出去了？”

“嘿嘿。”赤柔柔笑了两声，从窗子上翻了进来，“阿兄，你去边境能不能带上我？”

“可。”

赤柔柔一听便蹦了蹦，有往赤野身上蹭了蹭。

蛮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宴鑲灭了灯，伴着鼓声入了睡。

她觉得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伸手去摸，然而却发现她的双手被铁链拴着，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害怕。

血，鲜红的血滴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她瞬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抬头望向远处，几具尸体叠摞在一起，一颗头偏向她。

宴鑲定眼瞧了瞧，是宴后，心里一惊，想叫却叫不出来，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晃动着铁链，惊动了门口的守卫，不过片刻就有脚步声传来。

宴鑲抬头看去，是赤野，她认识他，脑海里有他的记忆。

赤野嘴角噙着淡淡的的笑意，可偷来的目光是冷冽的，她说不来，那股窒息感又来，头皮也发麻，一双眸子早就没了往日的灵气，只有惊恐。

赤野上前，他打量着宴鑲，宴鑲没有受伤，只不过是手腕有些红痕。

“阿鑲，向我低头不好吗？瞧瞧，你的父皇母后皆因你而死，多么的可悲。”

“杀了我吧。”宴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一句话，只是机械般的脱口而出，好似有人控制着她，

赤野闻声却大笑，拍了拍宴鑲的脸，“阿鑲啊，你明知我不会杀你。”

宴鑲正想说什么，身体好似被剥离，头也昏昏沉沉，等她再睁眼，入目的是一片火海，她被捆在城楼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京都变为废墟。

身旁的人却看的起兴，“阿鑲，你看看他们挣扎的模样，多么的可笑。”

是赤野，他好似疯魔了一般。

火海里的百姓无处可躲，只能在火里活活被烧死，惨叫声穿透云霄。

宴鑲看着宴国的百姓，她嚎啕大哭却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那股感觉又袭来，再睁眼，只能瞧见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人在瞧着她。

“宴鑲，大宴长宁帝姬，二十岁亡，纯阴生辰，人世阴女，其魄可补往生门。”那鬼差拿着手中的书，嘴里嘟囔着。

宴鑲不明白，只又听见他问:“宴鑲，吾乃冥使，今召你如梦，予你一条件，换你七魄，如何？”

宴鑲听明白了，只是她向来不信鬼神的，如今却不信也得信了。

随着那冥使手指轻碰她的额头，她拥有了梦里那个宴鑲的全部记忆，她死时，只想要赤野的命。

“我要取赤野的狗命，无论任何代价。”

宴鑲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