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雨欲来（1/3）

江霁离开没多久，他原来的租房里，就迎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漆黑的屋里，一道光线穿过窗帘夹缝，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穿了空气，细小的尘埃便在半空中显现。空气轻微流动，边缘就被混淆了，这令午后的阳光与阴影彼此交融在一起。

角落里，一道身影披着黑袍戴着兜帽，他的左眼被一块黑布遮住，里面隐隐蠕动着某种可怖的东西。

另一人坐在轮椅，身上的黑布缠的更多，几乎看不见裸露皮肤。他就像一具包裹着的木乃伊尸体。

这两个人无声无息间出现在房间里，房门上着锁，窗户紧闭，从外面打不开，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那扇门。

而门钥匙又在警察、房东以及江霁手里。

那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没人知道！

客厅里，站着的黑袍人先是仔细查看了一下现场，警戒线内，大部分的物品已经被清理，原地只剩下一个被粉笔描绘出的死者轮廓。

黑袍人低着头，对着身边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沙哑地低沉道：

“东西，不在这里！”

轮椅男没有急于说话，而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话，他的嗓音就仿佛是破铁片划过玻璃一样尖锐：

“那，就去找他的尸体！”

……

“叮铃铃！”

跑车副驾驶位，江霁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旁的梅姐单手压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托着腮帮倚在门框边，余光不动声色的扫来，也没当回事，只是耳朵轻轻抖动了几下。

“喂，你好！什么事啊？你说让我多注意一下安全？午夜杀人魔可能有同伙？担心我遭报复让我不要乱跑？好的，我吃完饭就去警局，嗯，你们放心，好，就这样！”

电话是一个叫张子正的调查员打来的，他昨晚见过那个人，似乎是刑侦大队的队长。

江霁皱起眉头，其他人不知道，还都以为是自己走了狗屎运，意外反杀了午夜杀人魔？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午夜杀人魔的真正死因是被自己的幻觉给弄死的！

危险的源头，从来不是什么午夜杀人魔，而是产生幻觉的自己！

所以，这也是江霁一直以来，不怎么跟人联系，尽量远离人群社交的原因。

他其实跟梅姐，跟公司里的人一直相处的很好，梅姐也没说错。他的嘴巴真的很甜，他也十分擅长交际。

跑车里，梅姐渐渐坐正了身子，慵懒的神情微微收敛几分，面带担忧道：

“吃完饭我送你去，警察局我也有熟人，等下我打个电话，让他们多多关照一下你……”

“那就麻烦你了，姐！”

江霁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没有拒绝。

……

原本，二人打算好好吃一顿，然后去公司见见同事唠唠嗑，而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稳定，或许以后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他都打算正式辞职来着，总不能一直承梅姐照顾，挂着职不干活光吃底薪吧？

可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不能再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了！

他需要尽快去一下警局寻求庇护，至于那种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保护的要求明显不现实，再说也不实用。

那名叫张子正的调查员已经说了，自己有危险只是有这种可能性，并不是绝对，有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自从知道自己的幻觉随时能够出现之后，他现在无论是去哪里，都会带着特效药，以防自己的精神病再次复发！

……

下午一点半左右。

一辆保时捷跑车停在警局门口，江霁在梅姐复杂的神色中走了进去。

不远处，两名恋人正不舍地拥吻道别，男人似乎是犯了什么事，女人在极力劝他自首！

没多久，女人就送走了男人，她走过来与梅姐主动搭话道：

“姐妹，别难过！人啊，犯了错没关系，只要有改过自新的决心，一切都还有机会！”

“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呀，天生就是痴情种！摊上这么个男人，呵呵，也是没办法……哎，一切都是命啊！”

“对了，姐妹，你抽烟不……”

女人很自来熟，她看出梅姐对江霁的情绪不一般，她还以为梅姐跟她一样，也是来送男朋友自首的，顿时有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一时间，风声有些大了，吹起二人发丝裙摆猎猎作响，梅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接过对方手中的烟，眯起眼点燃。

远远望去，孤单车影里，只有两点星火在大风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

一路上，江霁能够明显感觉到警局防守的力量，得到了加强。

角落里，也多了许多手持枪械的巡逻警备队员，他记得以前来警局备案的时候，可是没这么严的？

午夜杀人魔的同伙会这么猖狂吗？还能来冲击警察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