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燕儿姐（1/3）

燕儿姐，是我本家的一位姐姐，她是家中的老大，在她之下还有弟弟妹妹，不过对于他们我都没有印象了。她爸爸的爷爷与我爸爸的爷爷是亲兄弟，两家原本就是亲戚，后来我奶奶又把自己亲侄女介绍给了燕儿姐的二叔，两家亲上加亲，因此一村的本姓人家中，就数他家与我家最和睦，她比我大十几岁。

燕儿姐的原生家庭并不好，她的爷爷常年生病，早早就去世了，她的奶奶，也就是我爷爷的堂嫂，一辈子生育了许多孩子，但除了燕儿姐的父亲与她的二叔，其他的孩子大多因为没能力养活，要么夭折，要么被送人了，其中最小的一个儿子，就被送到本村同姓人户家中，离她家只有十几米远，她自己只养活了两个，而她本人也去世很早，燕儿姐出生时并没有见到她。

说起燕儿姐的二叔，还有一段趣事，爸爸是其字辈的人，单名一个标字，原本爷爷也想按字辈给爸爸取名字，却在取名时，发现其标这个名字已经被人占用了，于是爷爷就把其字去掉，爸爸只单名一个标字，每说及此，爷爷喝醉了酒就在那里胡咧咧:“其标与我儿子同辈又同名，他就相当于是我儿子！他应该无条件服从我的安排！”周围的人每次听到这句，都会回复他一个白眼。爷爷是个让人无法忍受的人，他像个封建时代的独裁者，不合时机地出生在现代社会的贫民之家，又在现代化的军队里历练过，但他并没有在军队里学到共产主义者的平等思想，反而让他的专制愈演愈烈，前几天他又喝醉了，在那里将自己的胸脯拍的通红，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是你的长辈，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上等人，你爸妈都是下等人！”

“你！”

他用手指着我:

“你最下等！你就是我的狗奴才！哼哼……”他歪着嘴得意的讥讽。

“在这个家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们都要无条件服从我！”

奶奶看到他这副鬼样子，气得转过身去不理他，我又跟他吵了起来，他本来就有糖尿病，放纵酗酒之后，他的病情越发严重，这两天已经住到医院里去了，爸爸和两个姑姑只是钱到位了，并不想去照顾他，他自己也不争气，医生让他不要吃稀饭和淀粉类食物，但他这个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医生的劝告呢！扭头他就吃了个馒头加大包子，还得意洋洋跟我们炫耀连医生都不能管他，住得离医院最近的三姑善厨艺，给他炖了肉，结果他大发脾气，只是因为没有按照他的要求炖，话说这老头年轻时也善良过，热心过，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

话说燕儿姐出生之时，她家的经济状况仍是不好，甚至比村里其他人更差，燕儿姐家已经没有可以照顾小孩老人了，其他人家都是父母双双出门打工，家庭拥有两份收入，而燕姐家只有她爸爸一个人能出去工作，她的妈妈不得不留下来照顾她，夫妻两人长期分居两地，时间一长，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出现了裂缝，两人经常吵架，吵输的一方就经常拿孩子们撒气，每次燕儿一挨打，她的母亲就经常跑到我家里叫我奶奶:“幺孃！幺孃！其怀(燕姐的父亲的名字)又在打燕儿了！”

奶奶是个热心肠的人，她跳上去就叫骂:“你个死龟儿子，rm自家的孩子，哪儿经得住你这么打?”

奶奶回忆道:“那几年，你怀叔一发起脾气来打你燕儿姐就像打牲口那样，简直是要往死里打，可怜你燕儿姐！”

燕儿姐的父母本身就感情不好，经常吵架，村里有些好事的人，唯恐世间不乱，他们在背后煽风点火，说燕儿姐的母亲跟隔壁村的人偷情，燕儿姐不是其怀亲生的，怀叔本来常年在外，对老家的事知道的不多，听到村里头这些人的风言风语，他本就有些怀疑，但他又没有证据，只能对着孩子撒气。然而戏剧性的是 ，后来燕儿姐越长越像他本人，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冤枉了老婆，他后悔了，开始关心燕儿姐，表现出了一个父亲对女儿应有的疼爱。

我对燕姐的印像不多，只记得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姑娘，身上穿着粉红的衬衫，下半身穿的是紧身牛仔裤，当时我在她们院子里玩耍，她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手里拿着栀子花，要给我戴上，我几岁的时候，她就已经二十多了，没有继续读书 ，选择了南下打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等到我再次得知她的消息时，已是噩耗了。

二零一四年，爸爸妈妈突然在微信群里转发一条求助消息，他们的那些同事，都有些怀疑这则求助消息的真实性，爸爸妈妈一遍又一遍地跟他们解释:这是真的，这姑娘论辈分是我的侄女，她现在病危了，家境又穷，急需救助。大家听了爸爸的解释，纷纷慷慨解囊，帮忙转发。

最初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看着求助上的名字小燕，我一时竟没有印象，直到爸爸跟我解释:“哎呀！就是原来你大伯公家左边，竹林里的那家人，你原来还跟她在一起玩耍过！”那时我才想起来。

燕儿姐出去打工后，就认识了她的男朋友，也是我们这附近的人，俩人谈了没几年就结了婚，在外面举行的婚礼，我们村的年轻人大多不知道她丈夫长什么样子。

她是个传统的人，结婚后，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