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闻道（1/2）

再次睁开眼睛，四周黄巾镇民人来人往，而自己正坐在一个挂摊前，面前是一个青衣老道士，老道士看着宋青羽手上那支签，说道：“道友，抽到什么了？”

“呵呵，真是有意思，道士给道士算命，你这不怕祖师爷一道清雷劈了你？”

老道抚着花白胡须微笑道：“岂不闻术业有专攻？虽然你我同为玄门弟子，但在修行一途却是差异极大，你们主修丹道和符道，对于算卦、寻物却是半点也不通，各自拜的祖师爷也不是同门，你的祖师劈不了我，道友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么？”宋青羽不接话，转而说道，“那我这里刚好有一事不明，还望道兄解惑。”

“但说无妨。”

“中卒联八方，河前为傀儡。如若能跨界，神鬼亦难挡。敢问何解？”

“老道士伸出右手掐指测算，眉头紧皱，随即右手掐算，左手执笔在一堆信纸上宛如鬼画符一般涂涂抹抹，嘴里还小声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时而低声轻笑几声，时而抬头无声怒视天空，整个人犹如中邪一样。

站在宋青羽旁边的段柠汐这时躲到身后，双手死死抓住宋青羽的袖子，轻声道：“云羽师兄，我怕……”

宋青羽握住段柠汐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有师兄在，放心。”

要不是段柠汐没见过算命的，非要过来凑个热闹，宋青羽也不会坐在这里和这老道士说些有的没的，本想随便应付了事，可突然脑海里就蹦出了这四句诗，借此问下这老道士能有什么见解，可目前这情况，自己似乎把人坑了。

半晌过后，老道士擦了擦头上汗水，将那秃了的毛笔往桌子底下一甩，说道：“吾不知这是哪位高人给道友算的，恕吾才疏学浅，无法理解其中深意，但我从中了解到一件事，一件关乎道友身家性命的大事儿。”

“哦？那还有请道兄指点一二，好让人明白道兄的真才实学。”宋青羽嘴角带笑说道。

“你且附耳过来。”老道士也不在乎宋青羽态度，自顾自说道。

二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后，宋青羽神色复杂的行了一个道礼，说道：“多谢道兄，请问卦金……？”

“老道士摆了摆手，道：“惭愧惭愧，身为神道宫弟子，吾以为吾的卦术就算不是通神，也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那种，可是今日道友却让吾知道天外有天，吾应该感谢道友，哪里还能厚颜收卦金呢？”

“无妨，钱总归是要付的，一码归一码。”宋青羽道。

老道士想了想，摸出一吊钱塞到宋青羽手里，“有道是道不贱卖，今日道兄让吾眼界大开，昔日迷茫豁然开朗，这是吾全部身家了，还望道兄莫嫌，吾立马收拾东西再回神道宫潜心修行去了，敢问道友道号？”

“黄天道-云羽。”

“神道宫-清渠。”

“后会有期。”清渠朝二人行礼后转身离开。

“后会有期。”宋青羽与段柠汐还礼道。

看着那远处的背影，宋青羽握紧手中的一吊钱，面色凝重。

风中传来清渠那飘飘忽忽的声音，“朝闻道，夕死可矣。”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宋青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宋青羽默然沉思。

“难道……”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旁边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袖，将宋青羽的思绪拉了回来。“云羽师兄，你……怎么了？”

段柠汐一脸担忧的看着宋青羽，从其他师兄那里听到这云羽师兄患有癔症，看他半天不动，生怕突然发疯，只好出声问询。

宋青羽捏了捏段柠汐的手，轻声道：“无妨，我们先去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吧。”

镇子并不大，尘土飞扬的小路两边搭建着许多竹屋，其中最大的那一间门外晒着许多不知名药草，一个壮硕的汉子坐在门口一下下捣着药材，石杵和石臼猛烈撞击的声音在十米开外都听得十分清楚。

宋青羽站在门口朝着那汉子问道：“这位兄弟，请问管事的在不？”

汉子抬头，一双眼睛躲在头发后打量着宋青羽和段柠汐，嗫嚅开口：“不在……请回。”声音如同卡壳的磁带一般。

宋青羽道：“那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奉师命来采买药材，要是耽误了我师傅炼丹，你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宋青羽抬脚就打算往里走。

“站住！”那汉子站起来大喝一声，“滚！”

宋青羽皱眉道：“我进去等一下都不行？”

汉子摇头，再次说道：“滚！”

此地处村镇中央，二人间的对峙吸引了不少村民驻足围观，眼看二人剑拔弩张，一个老头挤出人群，一把拉住宋青羽，道：“这位小道爷，是从山上下来的仙人吧？这家伙是老于头前些年上山采药时捡回来的一个娃儿，脑子有些问题，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宋青羽看着这一身黄衣，头包黄巾的老头，疑惑道：“您是？”

老头笑了笑，露出几颗被大烟熏黑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