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医者难自医（1/2）

壮汉点了点头，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吼声，看来这家伙是真的不会说话。

直到于郎中转过头来正对着他们，宋青羽才发现这于郎中的另一半脸上满是皱纹，如同干枯的橘皮一样，那边脑袋上的头发也早已白的如雪一样，难怪胡掌柜会喊他老于头，看来年轻的面庞是假，真实的样子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花甲老人。

“于郎中，你有你的梦想，这很好，我很看好你，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我们就不打扰了，你我就此别过吧。”

于郎中摇了摇头，于心明白其意，扛着门闩站在了道路中央，“昔日我与你们师傅合作探寻医治世人的道路，我为他踏遍千山万水，寻找各种珍稀药材，期盼有一天能做出治好任何病痛的万能药。可是，你们师傅就是个骗子，哄骗我这么多年，他就只想着自己得道成仙，那个虚伪的老骗子，你们以为他真心拿你们当徒弟？你们错了，他教你们术法，无非是让你们当狗和耗材，好帮助他成仙，你们不如拜我为师，我带你们悬壶济世，流芳千古岂不美哉？”

四人一齐摇了摇头，宋青羽心想，“你觉得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狗看了都摇头，还想拜你为师，做梦吧。”

“不愿意的话，就动手吧。”

于心得到命令，抄起门闩就朝四人面门砸去，宋青羽扯着段柠汐退后几步离开战圈，常言与复荣则跳开躲避。

常言剑法迅猛有力，每一击都裹挟着奔雷之势不断劈砍，于心虽赤裸上身，其一身肌肤不知用了何种秘法，硬如钢铁，常言的攻击就算斩在他身上也不见奏效。

在二人你来我往不断交手下，复荣逮到机会快速近身将紫符贴在于心背上，于心反应很快，转身一棒猛砸向复荣，复荣躲闪不及，抬臂抵挡。

“喀嚓”一声，复荣左臂在这一棒之下被砸的粉碎，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复荣忍痛将右手放在胸前，食指中指竖起掐诀，喝道：“疾！”一道水桶粗的紫雷当空劈下，狠狠砸在于心背上。

“呃嗷……”于心发出一声如同野兽嘶吼的声音，碗口粗的血洞出现在背后，皮肉外翻外面的伤口处焦黑碳化，内里的粉色嫩肉不断沁出鲜血，都能透过伤口看到旁边若隐若现的脊柱，一些骨头渣子还嵌进肉里。

宋青羽来到复荣身边看了看他的手臂，摇了摇头，复荣伤势太重左臂彻底保不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喂他一颗丹药减轻一下痛苦。

一旁的于郎中本双手抱胸，戏谑的看着于心怎样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一个敲爆，可变故突生，听到于心的惨叫，于郎中也站不住了，迅速来到于心身边要检查伤势，可常言怎会放过复荣拿手臂换来的大好机会？

常言将正在检查伤势的于郎中一脚踹飞，举起桃木剑一剑插在于心天灵盖上，桃木剑如切豆腐般毫不费力地穿过于心头盖骨，一缕缕黑雾从于心头顶钻出，随着呼吸进入常言体内，不过此刻的常言对此一无所知。

常言想拔出桃木剑，可能是插的太深了，一时间竟无法拔出，于郎中连滚带爬的来到于心身边，一把推开常言，这一推之下那桃木剑竟然折断了，握着半截断剑的常言踉跄后退，退了几十步才稳住身形。

于心还在不断颤抖的身体这一刻停止不动，于郎中撩开于心的头发，令人意外的是，在那凌乱头发遮盖的面容下竟是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先前眼中的恶意，疯狂尽数散去，剩下的只有满眼柔情，“于郎，我好累，我们回家好不好？别管他们了，我们就寻个地方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于心伸出手抚摸着于郎中那半张苍老的脸庞轻声说道。

于郎中的脸上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年轻的那一半嘴角上扬，癫狂大笑，年老的那一半双目含泪，无声哭泣，很难相信这两种表情竟然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

于郎中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重重点头，道：“哈哈哈，好，我答应你，哈哈，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再也不管那些凡夫俗子了，哈哈哈哈。”

“祖上世代行医，为救苍生远离病痛折磨，我不惜踏遍九州大地，出访海外仙山，遍寻隐世高人，只为求得一剂治命良方，为此我几乎付出了一切。”看着怀中抱着的人，于郎中满目柔情的那半张脸上早已布满泪珠。

“心儿……”于郎中轻声呼唤着怀中之人的名字，“曾经，她是我的知己，是我的助手，更是我的妻子，为助我作出良方，不惜以身试药，直至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我欠她的太多太多，哪怕穷极一生都无法还清。”

四人仔细打量了一下于心，那健硕的肌肉呈现出灰白色，骨节相连处还有许多细小的缝合线，若是不仔细看去根本无法察觉，各种伤疤布满全身，犹如经历过千刀万剐一般，难以想象这是有多深沉的爱意才甘愿为了另一半忍受堪比地狱般的折磨。

于郎中站了起来，说道：“有人曾许诺我，可以传我起死回生之术，虽说无法治愈疾病，但却可以让活过来的人百毒不侵，这也算是完成了我的梦想，为了我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