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渡江（1/2）

这场席卷天地的景象并没有过多久，当天空重新放晴时，许多渔民兴高采烈的解开渔船绳索朝着江心划去。

江面上有许多漂浮着的死鱼，这全是越龙门的失败者，它们肯孤注一掷博取成就，也当有失败之后丢掉性命的觉悟，可更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哪怕你不去拼搏打算摆烂，可后来者却会将你拆皮剥骨吞入腹中，吃完后还会对着你的骨头啐上一口唾沫道：“不思进取的东西。”

渔民们将江上死鱼捞上岸，一部分带回家中烹饪，另一部分卖到各大酒馆，面摊当做佳肴或者添头，更多的则是腌制成鱼干，为接下来的入冬做准备，毕竟这些鱼新死，其肉质鲜美，是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忙活了半天，直到下午时分船老大们才重新挂上旗幡开始招揽顾客渡江。

几人选了一艘看上去还算干净明亮的船，船舱不大最多能容纳六七个人，宋青羽几人上船后就只剩两个位置空出来了。

船老大站在甲板上吆喝道：“还有两个位置了啊，先到先走，二十大子一位。”

很快，就有俩人上了船，眼见人齐了，船老大一撑船桨将船驶离岸边，朝着江对岸而去。

江水滚滚，浪潮不断拍打着船身，船老大手持船桨稳稳控住船身，竟使得整艘船如履平地一般。

行至江心，后来上船的俩人中，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长衫，戴着小墨镜留着八字胡的圆脸胖男人一展手中折扇，神神秘秘道：“诸位，你们听说了嘛？这青川江内可是有龙王的。”

寻常人被这么一乍，肯定都侧过头来看他，可宋青羽几人各怀心事，仅仅只是眼皮一抬看了他一眼，这让那胖男人感觉受到了侮辱，正要发作，只听一个声音传来，“然后呢？”

看着神代缘那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自己，胖男人顿时喜笑颜开，道：“然后啊，那条龙王就飞升了，据说是去当海龙王去了。”

“可拉倒吧，还海龙王。”船老大站在甲板上讥笑道，“老夫在此地撑船少说也有三十年了，自我爷爷那一辈起就干这个，传到如今少说也百多年了，就没见到过你们说的这什么江龙王啊，海龙王的，就连那每年都有龙卷风也被你们说是鱼跃龙门的祥瑞，狗屁的祥瑞，要是没这玩意儿，我们至于晾晒这么多鱼干么？有那时间吃些新鲜的不好么？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喜欢胡说八道。”

被船老大这么一怼，那胖男人又羞又怒道：“你个没读过一天书，大字不识的老匹夫说什么瞎话，你们没见过不代表他不存在，此等祥瑞要真让你这等人见到了怕是要折寿。”

船老大道：“小子，你别忘了在谁的船上，这张嘴最好给我闭上，否则下次再见的时候就是给你捞尸的时候。”

胖男人道：“怎么？你个老东西还敢杀人不成，在场的诸位给我做个见证，今日我要是淹死在这里了，都是这老东西干的，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那在朝廷里当官的舅舅绝对会把你家鸡蛋黄都给摇散了。”

船老大手臂青筋暴起，木质船桨被他抓的吱吱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捏断了一样。

敏锐的宋青羽注意到船老大腰间纹着的一条鱼纹身不见了踪影，他很确定在上船的时候自己看见过船老大腰间纹了一条扁平细长的鱼形纹身，那鱼脑袋又尖又长，一张嘴里全是利齿跟带鱼十分相似。

经过这么一闹，胖男人也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兴致，干脆将手往脑后一搭，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进入梦乡，一时间鼾声如雷，船舱里的几人看向这胖男人的眼神中无不充满愤怒，即使难以忍受，可也不能因为这个把人打一顿或者扔到江里喂鱼，好在马上就靠岸了，到时候一辈子都见不到，几人这样安慰着自己。

距离岸边大约还有三十米的距离，船身一阵晃动将那胖男人摇醒，那男人将墨镜往下拉了拉，道：“老头儿，你不说祖上三代撑船么？怎么撑的比坐马车还晃？我看啊，就是你们三代祖宗都学艺不精，到你这辈还是个破撑船的，估计你的孩子以后也是个臭打渔的。”

不过这次船老大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这胖男人。

看到船老大不说话了，胖男人十分得意，大声对着船舱里的其他人说道：“对付这些个贱民，好好跟他们说话没啥用，要的就是手段强硬，他们才会怕你，知道了没有。”

“胖子，道歉。”看着近在咫尺的岸边，船老大突然说道。

“开什么玩笑，要我向你道歉？告诉你，下辈子吧，快给我靠过去。”胖男人道。

船老大扔掉手中的船桨，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后跳入水里。

宋青羽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段柠汐道：“走，跳船。”

看到宋青羽撞破船舱跳入水里，胧反应也是极快，将神代缘背在背上后双腿在甲板上使劲一蹬，右手伸出一条勾索抓住渡口一根旗杆后稳稳落地。

和胖男人前后脚上船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虽然反应比较慢可也紧随其后跳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