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1/2）

约莫快午膳的点儿，姜妧醒了过来。

除了一点儿细软，她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况且二姐姐说了，一切东西都给她换新的。

她扛着小包袱恋恋不舍地走出房门，小翠和小碧已经扛着行李在屋檐下等她。

见她出来，二人遮遮掩掩，但姜妧还是看见她们脸上的巴掌印和肿得老高的脸颊。

姜妧心情再怎么郁猝，也险些笑出声来。

干得漂亮！她就小睡一会儿的功夫，不愧是大夫人啊，对待自己人下手也这么狠。

这是多么的傲慢与狂妄才能不分敌我，一视同仁啊。

小碧和小翠明显看出姜妧眼里略带嘲讽的笑意，二人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紧跟在姜妧身后。

不用想也知道。

这俩人定是趁着姜妧小睡一会儿的功夫，跑去大夫人那里讨饶。

而大夫人见能明目张胆将人安插进随园，不仅不让她二人回来，还被纠缠得烦了各自赏了好几个巴掌。

大夫人和二姨娘水火不容，她俩是大夫人的人这么明显的事连姜妧都知道，又怎能瞒过二姨娘的眼睛。

只怕消息打探不到先不说，日后在二姨娘的手下，受尽折磨后能不能囫囵个儿的好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不过姜妧也不心疼她们。

之前在偏院，她们靠着当墙头草，在云府里可过了几年好日子。

如今不过是报应来了，天理循环，屡试不爽罢了。

“四妹妹，我当你有什么金山银山要收拾呢？”云水绵早就坐在随园外院的石桌旁等着她了。

见着她，云水绵笑眯了眼睛，“就这么些东西，害我一等再等。”

不管云水绵对她的好是有利可图还是别的什么，这一刻姜妧起码是感动到无以复加的。

她羞涩地挽住云水绵的胳膊，呐呐道，“多谢二姐姐。”

云水绵眼尖地瞅见她身后的小碧和小翠，她并未上来就处置了二人，而是先问姜妧，“她们你用的顺手吗？”

小碧和小翠立刻眼巴巴地瞅着姜妧。

姜妧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小翠惊慌失措道，“四小姐！”语气哀怨，仿佛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可惜姜妧不是她的主人，她也不是一条忠心听话的狗。

云水绵了然地点点头，她带笑看着二人脸上的巴掌印，语气流露出十分真诚的关心，但说出的话，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正巧，随园北面的齐妈妈缺两个下手，看你二人心灵手巧的，又不像是干惯粗活的模样，便去齐妈妈那里，帮着种花弄草吧。”

侍弄花草，的确是下人活计里算是轻松的。

但通常这种地方偏僻，想接近主人家打听什么事情，怕是有心而无力了。

但已比小碧和小翠预想的不知要好了多少，来日方长，她二人也不敢在随园造次。

只好默默谢过云水绵，被大丫鬟领下去交差了。

“一会儿用过午膳，我就带你去四门挑丫鬟，都是新买来的，你用着也放心。”

姜妧看着她宛如月牙儿般弯弯带笑的眼睛，沉默良久才道，“此事不急。二姐姐，我有一事相求。”

云水绵正了脸色，语气仍是温柔绵软，“能让四妹妹开口相求的事，我倒真是好奇，你不妨说说看。”

姜妧瞥了一眼她身后寸步不离的小丫鬟。

云水绵笑道，“这是自幼与我长大的，你且放心说。”

姜妧这才小声道，“我想去，将小娘的尸身收殓了。”

云水绵脸上的笑容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

“这，我可帮不了你，”她松开姜妧的手，往前走去，“你知道方小娘的尸身被拉到哪里了吗？”

姜妧回想了一下张妈妈临走时说的话，“好像是乱葬岗。”

“没错，扔到乱葬岗，便是不想惹人耳目。况且乱葬岗在城外十多里的荒郊野岭处。”

云水绵回身看着她，摇摇头，“那里豺狼出没，野狗众多。便是运送尸身，也需两个壮汉结伴而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姜妧听着心如刀绞，“哪我更不能任由姨娘被畜牲糟蹋，尸骨无存。好姐姐，求你了，我换身衣裳，带好银子，请行当的脚夫们帮忙，定小心行事，不给姐姐添半点儿麻烦。”

“不然，”姜妧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我日日夜夜寝食难安，便是饥肠辘辘，也吃不下半口东西。”

云水绵看着姜妧不过一天之间，急剧憔悴下去的单薄小脸，眼里是满满地无奈和心疼，她叹了口气，“先吃午饭，吃完再说。”

二姨娘早已在饭桌前坐着等待，她见姜妧来了，热情招呼道，“以后你也算我半个闺女了，在随园里千万别拘束，坐下吃饭吧。”

姜妧同云水绵先后落座，立即便有丫鬟不声不响地给她伺候盥洗，然后盛上开胃的餐前汤。

饭桌上光冷盘便有三四样，加上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