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死不休的第一幕（2/3）

救命！

云水落脸都黑了。

姜妧却是会游泳的，但她一看见同她一道落水的人是谁，便知道整这出的又是云水落。

云水落巴不得她赶快死的心思，是瞒都不想瞒了啊。

姜妧故意装作边大喊救命，边扑腾着靠近桑葚，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水下揪住桑葚的衣服，将她往水里拉扯。

几个沉浮，看桑葚快不行了，再给她托上来。

岸上的人看着急得如蚂蚁跳脚，但多半都不会游泳。

而且见掉进来的只是一个丫鬟和一个不受宠的姑娘，更是没有想跳下水的欲望。

只有云水绵快急哭了，指挥人去喊外门的小厮，又央求地拉着云水汀的袖子。

“大姐姐，您身边的常釉姐姐是会凫水的，快请她救救四妹妹。”

常釉礼貌地回道，“二小姐，奴婢今早儿崴了脚，便是下去了，怕是也使不上力气，反倒是给四小姐添乱。”

云水落目光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桑葚拉着姜妧一块死。

桑葚读懂了，她也想，可......爱莫能助啊。

她被看似不会游泳的姜妧在水里折腾得精疲力竭。

如果一下子就能溺死，也无所谓了。

可她每次濒临死亡时，姜妧就残忍地将她救回来。

她刚升起一丝死里逃生的期望，姜妧又将她拉回窒息的地狱里。

反反复复，所谓水刑大概便是如此吧。

春水寒凉，桑葚支撑不住了，她冲出水面，脸色乌青，嘴唇泛白地大喊道，“四姑娘，是六姑娘指使我做的！你放过我吧！”

这下众人都直白听见了，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云水落身上。

云水落慌了一瞬，即使脸色通红，强行嘴硬道，“贱婢，死到临头，还敢攀谈主人！”

姜妧笑着在她耳边道，“看你说出来的份儿上，我满足你......”

于是，她真的松手，放过了桑葚。

在死亡边缘游走多次的桑葚，身子沉重地往下坠落，她感到大量的水往口鼻里灌，正真意味上的溺亡，跟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慌了，就这么平白地死掉了，四小姐会凫水，那她死得没有一点儿价值，在前院上工的阿娘知道今早匆匆一个照面，就是永别了吗？

六小姐，六小姐，她看见四小姐淹不死，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人来救自己？

她在埋怨自己将她供了出来吗？可自己也是坚持不住，才迫不得已的啊。

自己从小照顾她，难道在她眼中，自己的命就这么......毫无价值吗？

随着一丝漫上心头的恨意而来的是一双重新将她托举上来的手。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活着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让桑葚激动地眼泪都下来了。

可泪眼朦胧中，她看到的是与六姑娘长相相仿的四姑娘正抱着她吃力地往岸上爬。

她一时间内心发软，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小声又羞愧地，“谢谢你，四小姐。”

云水绵迟迟等不来小厮，自己纵身就要往下跳，被一旁的丫鬟七手八脚地扯住。

“二小姐，春水伤身，切莫冲动啊！”

“四妹妹，四妹妹......”她的眼泪落到水中，以为姜妧就这样死了。

云水落舒心地笑意刚刚绽开，潜进水里好久的姜妧突然抱着桑葚从水里浮了出来。

她阳光灿烂，满是戏谑地对上云水落僵在面上的笑意，悠悠道，“六妹妹笑得如此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落水的是我家丫鬟呢。”

说着，她朝岸边凫去。

云水绵破涕为笑，立马下桥去拉她上来。

将桑葚放在岸上后，姜妧拧着自己滴水的衣袖，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她看着桑葚冷漠道，“不必谢我，只是你死了，我会比较麻烦。”

她活着上来，丫鬟死了。

还不知道云水落会怎么倒打一耙，埋怨她见死不救呢。

她不是什么良善的人，这小丫鬟在水里供出了云水落，怕是回去后也落不到什么好果子。

云水绵解开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住，又赶忙差遣人去拿新衣。

“倒是小看了四姐姐，什么时候连凫水都学会了。”云水落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姜妧。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姜妧冻得牙齿打颤，看云水落的目光比池子里的水还要寒凉刺骨。

云水落注视着姜妧伤好后的脸蛋，嫩生生的，与她平分秋色。

不由面露厌恶，“我长这么大，只在你这里受尽屈辱。你不死，我作为国尉府嫡女，不是白活了这么大。”

云水绵扶着姜妧落到了后面，她看着前方两名贵女趾高气昂的身影，小声道，“是我连累了你，四妹妹。”

“跟你无关，早年让我当小狗，到如今的裴箨和阿娘，一桩桩一件件，我与云水落之间早已是不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