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拒绝（1/1）

一听汪小娘三个字，四周的下人皆被吓得冷汗直流。

王芸娇媚的鹅蛋脸气得通红，冷笑道，“平日见你与那贱蹄子的关系不错，你还会不见她？”

方允棠轻笑：“王小娘哪里的话。我平日大部分时间都跟在祖母身边服侍，与府上小娘们私交并无过甚。王小娘还是汪小娘，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王芸死死攥住帕子，细长的眸充斥着愤怒和难堪。

在这偌大的方府中，王芸本是方老爷最疼爱的妾室。其膝下一子二女也备受宠爱，地位并不低于嫡子嫡女。可在上个月，方朝新纳的妾室汪飞燕初入家门便代替了王芸的地位。方朝不仅夜夜宿在汪飞燕寝屋中，还送了她长乐街最赚钱的米面铺子和一家首饰铺。

这让王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因此她用了不少法子，装病、撒娇、胡闹等，都不曾让方朝再夜宿过她的屋子。

虽说王芸眼下失了独宠，可她嫁入方府的十年里，拥有的权势除了老夫人和大夫人，尚无人可比。

故而府中下人时时刻刻悬着胆子，不敢在王芸面前提到汪小娘，甚至连燕子二字都不敢明面上说。

方允棠吃力地咳嗽了两声，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

她本就瘦削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发颤，似是随时会倒下。

遍京都皆知晓，方府六小姐自娘胎里带出了体弱的病症。自幼多病不说，七岁时更是害了一场高烧，几乎送了半条命去。虽然人救了过来，可变得更加不禁风，像眼下这样站在寒风中，时辰稍长一些，许是又要高热不退。

王芸亦知晓这点。

她敛了神色，语气稍软：“允棠，你自幼没有娘亲，我虽然不是你亲娘，可你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这门天赐的好亲事送上门来，你一时糊涂不接受不要紧，可女大当嫁，错过了这门亲事，你恐会后悔一辈子。”

王芸神色认真，仿佛在说些什么掏心窝子的实话。

方允棠眸露歉疚之色：“王小娘，并非是我有意不接受这门婚事。只是我一直养在祖母膝下，旁说成亲这般大的事情，就算明日要去拜访哪家的公子，也须得祖母同意方可。不知王小娘今日前来为我说亲，可有提前知会祖母？”

王芸讪笑道，“来得匆忙，还不曾去拜见老夫人。”

方允棠没有戳破王芸的闪躲，她余光不经意似的扫了一眼院门处围着的下人们。

隐隐间，她瞧见了唐嬷嬷走来的身影。

方允棠以帕掩面，语气虚浮：“今日大夫人前去礼佛还愿，吩咐府中若有大事，须得等她回府再议论。”

方允棠故作困惑，一双透着无辜的杏眸望向王芸：“王小娘难道是打算不让大夫人定夺府中女儿亲事，单单由自己一手做主么？”

方允棠此话一出，王芸脸色骤变。

眼下看热闹的下人各房中皆有，此话如若传到大夫人耳中，恐怕少不得一顿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