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当面挑衅（1/2）

见方允棠不说话，萧晚吟以为她完全怕了自己，不由得蹬鼻子上脸，笑话道，“方允棠，我劝你好生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等你明白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再来看看你配不配得上去拿我的位置。”

萧晚吟说罢，径直走到自己原本的位子上落座，丝毫没将萧允和方才的吩咐放在耳中。

萧允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双手紧握，眉头紧蹙，张了张嘴似乎想与萧晚吟说些什么。

可萧晚吟却抢话道，“皇弟，你也是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挨着祖母坐，你突然让这么个野丫头坐我的位置，岂不是下了祖母的面子？”

萧允和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悉数咽回。

他垂下纤长的睫毛，一双忧郁的眸被阴影笼罩、覆住，他的神色顿时谁都瞧不清楚。

方允棠并不打算硬碰硬。

她今日来赏梅会，打响自己的名号是一回事，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于是方允棠恭敬作揖道，“臣女搅乱了这大好的宴席，是臣女之罪，还请皇上不要动怒。臣女这就下去，寻自己的位子。”

说罢，方允棠转身欲走。可顾清衍却拉住了她的衣角，似乎铁了心的今日要与萧晚吟作对。

方允棠格外不解，借着长袖掩面，悄声问道，“你这是何意？闹的太难看，你我都下不了台。”

顾清衍却说：“要的就是下不了台。”

方允棠疑惑时，顾清衍高声道，“皇上，臣方才要去梅园赏梅，结果却被皇亲国戚的文人子嗣们驱赶了出来。他们说臣不配与他们同在梅园赏梅，臣自问幼时跟随母亲生活在西宁，虽是生活富庶，但终究书念的少了些。这些年来，臣在京都屡屡受人白眼，臣皆忍耐。唯有今日，臣想问问太后，这赏梅会举办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当顾清衍话头转向萧苏氏时，方允棠便立马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在帮萧允和，或者说，在为萧允和出气。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允和处处受制于萧苏氏。萧允和分明才是大萧正统的皇帝，可萧苏氏处处为难，以“皇帝年幼”为理由，干涉政务多年。

倘若今日可以借着这赏梅会的契机，将萧苏氏手中的权势拿回来一些，那无疑是最好的。

萧苏氏一听，板着脸说道，“赏梅会年年都办，是阖家团圆的家宴。”

顾清衍勾唇，他声音铿锵有力，久久徘徊在众人耳畔：“既是家宴，那为何要纵容家人之间互相欺辱、颠倒黑白？这究竟是家宴，还是攀比所用的权贵之宴？”

萧苏氏脸色阴沉，她提醒道：“清衍，你不要逾矩了。”

席间众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出，都死死的观察着这几人之间的微妙变化。

他们鲜少会见太后生气，上一次瞧见，还是萧允和尚未开窍便被迫主持早朝。

他懵懵懂懂，将早朝办的一塌糊涂。

于是太后震怒，惩罚他在御书房读了一个月的书不许出门，而这期间所有的早朝，皆由太后主理。

也正是此事过后，萧允和手中的权越来越少，朝中可以信任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萧允和死死攥住衣摆，他终于开口道，“太后，朕认为，清衍的请求于情于理，都应当满足。”

萧允和的声音不大，可却叫所有人一时间闭了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

萧允和不是第一次反抗萧苏氏的意见。只是先前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萧苏氏总能找到理由将他的反抗抹灭。

今日也照样。

萧苏氏不耐烦说：“允和，你是大萧的皇帝，不可听信一人的一面之词。顾清衍是宁远侯的嫡子，这普天之下除了你，谁敢冒犯他？就算是有，那也是他们小孩子闹着玩的，无需记挂。”

顾清衍眉毛一挑，被气的笑出了声。

他反问道，“太后当真觉得是小孩子玩闹？”

不等萧苏氏开口，萧晚吟先抢话道，“那是自然！谁不知道你顾清衍是个风流浪荡子，他们洁身自好，不想与你厮混在一处，便编了个理由赶你走，有何不可？”

顾清衍眸中掠过一抹寒意，他缓缓回到座位上，正当众人以为顾清衍要将此事带过时，顾清衍一字一句，正色道，“昭宁公主，你的母亲是太后的女儿，我没记错吧？”

萧晚吟没有回答，只是警惕了起来。

她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宫门口发生的事情，虽说在皇宫中她可以为所欲为，可倘若因为一时气盛真的与顾清衍动手打起来了，那恐怕就是另外一档子事了。

“顾清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苏氏脸也拉了下来，语气明显听着不悦。

顾清衍认真道，“昭宁公主，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生母并不是已经死去的温宁公主么？”

顾清衍此话一出，整个宴席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萧晚吟更是拍桌而起，怒喊道，“顾清衍，你在说什么胡话！”

顾清衍乜了萧苏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