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选择（1/2）

行刑房内血腥之气弥散，令人忍不住作呕。

里面只有三个牢房，而不少的刑具都摆在墙壁上，看着极其恐怖。

面容清秀的女子被捆在木架上，她浑身皮肉翻滚，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

女子看来只剩下了一口气，紧闭着眼任由侍卫在她身上烙下一个罪的火印。

她的肌肤被火炭烤的滋滋作响，听着都令人觉得胆颤。

可这等的疼痛也没有将她从昏迷中唤醒，她如死了似的，若非那微微起伏的胸脯，旁人只会将她丢去乱葬岗。

清唯遣退了看守和行刑的两个侍卫，随后对着角落里唤了一声。

方允棠缓缓走出。

她揭下兜帽，看向不知生死的陆霁。

她从未见过陆霁，只在顾清衍的口中听过描述。

“你既然已经把握了证据，为何不直接处死她？”方允棠问道。

清唯低低说道，“太后要活口。”

方允棠陷入沉思。

她看着面前已经没了个人样的陆霁，想起顾清衍那日分别时与她说的话。

“无论如何，我会将她救回来。”

方允棠明白，陆霁就算被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太后要她活，只是为了给平藩王一个交代。

至于给完这个交代后，陆霁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

“平藩王什么时候到？”方允棠问道。

清唯答：“明日就能到京都了。”

看来顾清衍只剩下今夜的功夫了。

方允棠上前，她抽出清唯腰间匕首，刀光凛冽间，她将刀刃抵住陆霁喉咙。

她顺着她喉管位置轻轻划开，钻心刺骨的疼痛逼得陆霁在梦中呢喃了一声。

紧接着，方允棠又反着刀刃，在同样的伤口上又划下一刀。

陆霁终于受不住，哀嚎着睁开眼。

她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少女，少女虽然遮着脸，可她眸中的冷意仍旧逼人的紧。

她张开嘴，嗓子已经哑到近乎听不清声音。

“你到底要怎样？我没有杀人，你还要我说多少遍？”陆霁满是恨意的说道。

方允棠将匕首又贴在了陆霁的后脖上，她语气冰冷：“此处是你的痛穴，我在这里划开一刀，你不会死，但是你会受着世间最难耐的疼痛。”

说着，方允棠手腕用力，刀尖稍稍刺入了陆霁后脖一些。

陆霁嘶吼着仰起头，她双眸充血，整个人完全没了人样。

她愤懑骂道：“你到底要怎样？你这个天杀的，你究竟想要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方允棠没有回避清唯，直接道，“我要你自己死。”

方允棠这话一出，清唯的肩膀稍稍颤抖了一下。

他心里明白，此时应当带方允棠离开，否则接下来她的话，必定会让陆霁服从。

可清唯只是脚步挪动了半步，最终还是停下了要带她离开的动作。

方允棠父亲那一年入朱雀门前，对他的交代犹如挥之不去的乌云，一直盘旋在他头顶。

无论清唯去往何处，它都不会消散。

方允棠说：“你不死的话，晚上会有人来劫狱。”

陆霁停下了骂人，她瞪着眸子看向方允棠。

方允棠继续说：“如果你不想看那个人死，你就自己了断在这里。对太后、对他，都可以有解释。”

陆霁垂下了头，她似乎在思考什么，可方允棠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方允棠自知晓太后与此案有关后，就明白太后设了个圈套。

她在等今夜的劫狱小贼登门，自投罗网。

她根本不在意一个萧里奇的死亡，太后要的，是抓住在调查朱雀门事变的人。

方允棠重新拉上兜帽，她转身朝外走去，而清唯亦是默许了她的行为，跟在她身后一同离去。

这一次，陆霁口中用以防止自尽的布条没有再塞上。

离开大理寺之际，天又灰蒙蒙的下起了雪。

整片京都都被大雪笼罩，瞧着犹如一大片哀丧之地。

方允棠仰头，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迅速融作雪水顺着她脸颊滑落。

方允棠抹去雪水，她喃喃道，“清唯，你不用一直恪守着承诺。”

她何尝不知晓，清唯屡次出手帮自己，是因为父亲八年前的一句话。

可八年的时间太长了，她不想清唯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一句话里。

清唯拉来了马车，他扶着方允棠上了马车，神色晦暗不明。

他说：“这是我愿意的。”

方允棠回头看向他，她认真道，“清唯，倘若我被太后抓住了，你还会恪守承诺，违背你的信仰去救我么？”

这一次，清唯犹豫了。

正是这份犹豫，才叫方允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清唯，人都是要往前走的。”方允棠淡淡道，她转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