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在等你（1/2）

今夏到底没去找徐歆。

她知晓自己管不着这事，别人谈情说爱她插什么足？

除非……除非徐歆来找她说和。

她看徐歆，像是在看自己的另一个可能。

言于朝堂的首辅，是她的爷爷；得罪过严党的罪臣，是她的父亲。

与她的幼年，实在是太像太像。

她有些羡慕徐歆，亦希望她不要走歪。

可惜，徐歆没来，宁远倒是来了。

他想高价收那枚玉兔簪，他知道今夏没有丢掉。“宁某念了你的面子，没有当着徐小姐揭穿。”

今夏这人素来贪财，但那是陆绎赠的，故而千金都不卖，“宁状元，你也许忘了，但我五年前赠过你五个字，富贵不能淫。”

五年前，今夏有个案子。

少女十三岁，惨遭凌辱跳井而亡，宁远花了点钱就摆平了。

她不收，自有人收。

宁远做过那么多坏事，哪儿能桩桩件件都记得？

但——他记得今夏。

“原来是你，你生了双明亮的眼，当时便用这般嫉恶如仇的眼神看我。”

如何形容那双眼睛。

像是堕落如黑暗里，依旧会有执拗的微光。

让人，很想，将它湮灭。

今夏冷眼抱臂，“我与邪恶不共戴天，你若不滚我便放狗了！”

宁远是被一条狗赶出去的，今夏追在后边差点没拉住那条大黄狗。

大黄是六扇门的狗，性情温顺，擅长辨别气息，没有命令不会袭人，忽然这般……

今夏看着宁远的脚印发呆，前脚印深，后脚印浅。

——这是当年少女誓死反抗，宁远落下的轻微残疾。

额，这种脚印，似乎不久前在哪里见过……

她忽而想起年前办的杀人案，死者刚得恩赦出狱，去晦的柚水都没凉，他人就凉了。

碰巧跟陆绎撞一起。

案子又被他抢走了。

宁远……很符合她推测的凶手画像。

……

今夏到底还是去见徐歆。

因为只是怀疑，她不便把话说太明白，只能旁敲侧击提点。

徐歆本就不待见今夏，就因这不男不女的，陆绎拒了她的姻缘。

她是首辅家唯一的姑娘，她是十六待嫁的大闺秀，她答应那亲事本就屈就了，偏偏陆绎那厮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她。

“姐姐你区区平民，怎配得上评说宁郎？你莫不是见不得，我寻到比陆绎更好的？”

今夏：……

她在狗叫什么？

“我也瞧不上陆绎，姐姐你自个宝贝这罢！他时运不济便罢了，眼神亦是不太好，帝王与爷爷有意提携他，他居然能拒了那泼天富贵？”

今夏：……

徐首辅挺有脑子的，怎么养出这么个没脑子的？

“你怎么会看上他这般的？他年纪不小，罪臣官身，家世凋零，刀口舔血，又是指不定哪日便死了呢！”

“徐小姐，这便是你的家教？”今夏眼神倏然冷了下来，小姐姐未经人世不懂珍贵，“我与他，曾救过你，曾救过你父亲。”

徐歆没想到那闷不做声的捕快忽然冷厉，整个人都被今夏盯得不自在，自然……自然是记得的。

少女怀春谁没想过盖世英雄，她亦是曾看好陆绎前程的，亦是惊艳于他的容颜，所以才会甘愿下嫁。

奈何，陆绎没长眼！

她生来便被碰在手心，怎么能受得了这委屈呢？

必须嘴硬到底。

“朝廷给你们发俸禄，你们保护我们不应该吗？”

今夏哽住，起身告辞。

话不投机半句多。

如果说，她曾厌恶宁远，不愿宁远指摘首辅家的小白莲花；那现在她只想说，她依旧厌恶宁远，却选择尊重祝福他们！

……

今夏刚走出徐府，便见陆绎在与徐涛说话。

徐涛话很密。

入佛后，他放下，很快活。

“可要想好，你赌上的是前程。”

“罪臣回朝压力大，不如跟我去出家？”

“对了，听说你遇到刺杀了，这事终于还是轮到你了，唉……”

“要是你与歆歆成了姻缘，那些人倒是会念我徐府几分薄面，可你偏偏固守着予小娘子的诺言。”

今夏假装没听见，退到一旁等陆绎。

她知陆绎万事艰难，她亦知陆绎只能自己扛。

她看向首辅家的高门大院，若她还是首辅小千金，她肯定把陆绎招为上门夫婿护着宠着哈哈哈哈……

可，她不是，她帮不了他，如同他当年下狱，她只能守在外边。

待到陆绎瞧见她，她才若无事事凑上去，“好巧，大人也在这。”

“不巧，我在等你。”陆绎得知她来徐府，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