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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打破了生活已有的程序(1/1)
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打破了生活已有的秩序。
七月十六是麦道初五十三岁的生日,一家按例要借此团聚一番。这个家自从失去主母以后,生日便成了表达亲情、维系家庭的纽带了。寿宴定在中午,孙俊、萧如云也来了,但徐清没来。阿芳说麦道初留着晚餐与她共享。
这天最忙的要算阿芳了,她是宴会的主厨,所以把我也叫到了厨房帮手。我六岁时,便能将荷包蛋煎得很圆很圆了,对厨房活计并不陌生。诸如刀功火候什么的,样样熟谙。配合得还算默契。
阿芳说:“你做得还不错,跟我学上三年也许能成为一个一级厨师。”
我说:“那么将来我们可以开夫妻店了,你炒菜来我洗碗,你宰客来我磨刀,饭店虽小能赚大钱,夫妻恩爱有钱就甜。”
阿芳抿嘴一笑,想把笑容吞下喉咙,却被笑呛得连连咳嗽。
“味精当盐放了吧。”我说。
“去你的,别逗了,没一点正经。”
准备得差不多时,孙俊忽然进厨房了,劈头问:“准备得怎样?他们马上要回来了。”
孙俊拈了一片菜丢在嘴里嚼,说:“味道好极了。”转头看见我在洗菜,又说:“看来军功章里也有你的一半啰。”
我感到很意外,他对我从来就是不苟言笑的,这次对我说话,看来是在调笑阿芳。果然阿芳说:“别开玩笑了。”
“哦,害羞了。”孙俊嬉皮笑脸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理所当然嘛!”
外面传来了麦苗苗的说话声,孙俊旋身出去了。我听出了孙俊话中有话,想对阿芳说点什么,抬眼见她在认真做菜,便没说。我四周打理了一会,觉得没什么事可做了,便说:“我出去了。”
阿芳抬头看我,顿了顿说:“好吧。”
我走出门刚巧碰到麦道初一行进门,麦道初亲热地说:“别走,今天一起吃。”
“谢谢。”我说完,继续往大门走。
“等会叫阿芳去叫你。”麦道初又说。
回到我的小房里,我的心里仍充满感激。麦道初真是个好人,但我得有自知之明,尊卑贵贱不能没有。
孙俊的本田CG125摩托车还是停放在烈日下暴晒,近几天来他都放在门前的通道上。第一次我好心地替他推入车库,却换了他一顿臭骂,不敢再去造次了。麦家的人个个都是我的主子,我得没有任何脾气才能生存下去。
不久,便听见里面传出的笑语喧哗和“生日快乐”歌,快活如瑶池仙乐。又过了一会,阿芳端着小碟蛋糕送来了,含笑问我去不去。接着便在我脸颊亲了一口,转身要离去,却被我揽住腰,与她接了一回吻。她唇舌香甜,有一层淡淡的蜜糖,令我无比享受。
我细细品尝蛋糕,心里却生出一层悲哀,自轻自贱了一番。偶然想起北岛的诗《一切》:“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如烟云……”我不住地吟哦着,感时伤世,心里涌起那久已忘却的写诗的冲动。我曾十分努力地写过诗,但终究天分不足,遂不得不放弃了。
我的思维绵密翻过往事,但我触发不到第一行诗句的礁石。诗需要酝酿和修改,而我对此缺乏耐心,就像我对人生缺乏耐心一样可悲。我琢磨一阵,还是没有感觉,便胡乱地写起来,写道:
打扑克
老板在楼上打扑克
我在楼下打扑克
老鼠在地洞打扑克
花朵们不能自己打扑克
寂寞地站在风中摇摆
等待与谁打扑克
……
写完,觉得虽然现实,但过于丑陋,便搓成一团丢了。
后来,我看到麦苗苗扶萧如云出来了,萧如云显然酩酊大醉了,斜倚在麦苗苗的身上。麦苗苗努力叫他站住了,自己去开了车出来,再扶萧如云上车,然后轻盈地开出大门,送他回去。那亲昵的神态,着实让我暗暗为孙俊幸灾乐祸一番,我的确不喜欢孙俊那个人。
不久,韩小平和麦穗出门了。紧接着孙俊站在门口,叫我过去,我不知有什么事,便去了。原来他是叫我去陪他喝酒。桌子上有洋酒XO,也有国酒茅台,两样都是世界名酒,有喝的机会不喝是蠢蛋。孙俊已有几分醉意,拼命地要与我干杯,我的酒量一向大,也就来者不拒了。
阿芳不断地向我使眼色,叫我别贪杯,但她自己却是两颊酡红,如春花初绽,已有几分薄醉了。孙俊失恋的痛苦让我感到很快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在他的伤口上再撒下一把盐,他太目空一切。一向幸运的人,忽然倒霉,总是令人称快的事。
孙俊唱着歌,忽然身子一挺,脖子一伸,胃中秽物便夺口而出。阿芳忙拿过毛巾给他,又端来一杯冰水让他漱口。他指着电话叫她叫辆的士来,然后坐的士走了。
我站起身想帮阿芳收拾残局,忽觉自己了也是头重脚轻,无法控制身体平衡,便回房睡觉去了。名酒就是名酒,醉人也不报个信,我云里雾里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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