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改变不了我（2/2）

凄凄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是第一次……我……

我说，你说什么？你是第一次？

王碧红抿着嘴点头，有眼泪流出。

在这时，我再也做不下去了，我坐起来穿好衣服，又把她的衣服给她，看着她穿上。我不禁哑然失笑，一个处女居然对我说对不起，这不是要折我二十年阳寿吗？！等她穿好衣服后，我叫她先回去，她期期艾艾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走了。我生怕她再说对不起，待她一出门马上把门关上，把自己关在房里，关了一个晚上。天亮时，我彻底想通了，我要去找胡小梅结婚。

我坐车到了深圳市内，找了几家大商场，买到一枚镶钻戒指，喜滋滋地回家了。一旦认定了这个结婚事实，我心里转了个180度的大弯，仿佛柳暗花明了，一片喜乐之声。一路上我想，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要结婚了，我也会像大多数人一样，在这个我并不怎么热爱的世界上组织一个小家庭，可以大声地骂老婆的愚蠢，无所顾忌地打小孩的屁股，碰到不想喝的酒时，可以搬出老婆来挡驾，说我老婆不让喝。每年都回岳父岳母家拜年，让那个大病不死的岳父老头到处炫耀炫耀我这个值得炫耀一番的好女婿，我则嘻嘻笑，孝顺地附和着他那不可一世的骄傲。胡小梅虽然不是个纯洁的女人，但这点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不足以令我脸上无光，相反，因为这样，她会更对我低眉顺眼，温柔体贴……

我就这样单纯美好地幻想着，边幻想边笑，路人不理解我，以为这世界又多了一个疯子，我也懒得去对他们解释半句，只管独自笑着。我又想起胡小梅接过我的戒指时满心满面的幸福陶醉状，于是我也陶醉了。

我忽然意识到能给别人带去幸福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感人，我其实是多么热爱能给人带去幸福的壮举，可惜我从前居然对此一无所知。我又想到那醉人的婚礼，我是风光无限的新郎，当有人问起我为什么要娶胡小梅时，我会说，娶了她之后，我赌博即使输得债台高筑时也不怕有人把我给砍了，因为我有老婆作抵押呢。

然而，事情出乎我的意料，当我走到胡小梅住处时，一阵冷风吹来——她的房子重门深锁，从窗缝里可以看到，房里的东西都用布或者报纸盖着，整个一付出远门的样子。

我敲她邻居的门问，她邻居告诉我说，去香港了，生小孩去了。说完极富同情地打量着我。

我只好对这个善良的女人笑着说，这样啊，那真是要恭喜她了，愿她早得贵子。然后朝她耸耸肩，转身飞快地走了。（1998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