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它（1/2）

白色的病房内，仪器上的数据发生跳动，一双黑眸悠悠睁开，刺眼的光险些亮瞎它的双眼。

「这是哪里？」

它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插在它的鼻子里，还有东西进去。

它忽略这点异样，转动眼珠看向四周，冰冷的仪器，白茫茫的空间昭示它正处在一间病房内。

「怎么回事」

它动了动身侧的爪子，其他部位却暂时无法动弹。

门锁声突然响起，它闭上双眼，停下了动作。

“他恢复了一些意识”

黎宋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貌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他闭着的双眼。

它敏锐的感知到了，索性不装了，眼珠转动看着黎宋和他身旁的沈顾。

“你醒了”

沈顾走到十七的身边，他手指微动，双眼呆滞懵懂。

沈顾偏头看向黎宋。

“他昏迷的时间太长，能苏醒也算是他幸运”

黎宋懒散的解释，看着十七呆滞无神的眼睛，他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来回移动。

「无聊」

它无趣的闭上眼，懒得理会。

“奇怪”

黎宋收回手，垂眸看着十七合上双眼，他并没有随他的手指移动视线。

刚才的动作可能是无意识做出的，可数据不会说谎。

“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黎宋转身离开了病房，关门声让它再度睁眼，这回它看着沈顾没有闭眼。

幽深冰冷的双眸似有风雪，一片寂寥，它好像在哪见过。

「你好啊」

它眨着眼睛看着沈顾，双唇微动，却没有声音。

沈顾摸着十七的头发，现在的他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打断沈顾的思绪。

沈顾走到病房门口，回头看了病床上的十七。

宽松的白蓝病服在他身上似有青春的影子，红润的脸上还带着些肉感，清澈懵懂的双眼呆呆的看着他。

沈顾垂眸关上门，房门将他和十七隔绝。

他将他留在了白色房间，只身离开。

它呆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黑色的背影有些孤独。

走廊上，沈顾接通电话。

“你在哪”

白安提着保温盒站在沈顾家门前，他敲了门，可是没人回应。

“医院”

沈顾双眸没有古波无澜，冰冷的说出自己所在的地点。

“等我”

白安没有挂断电话，他迅速下楼开往沈顾所在的地点，没有去想沈顾是否会在原地等他。

红枫医院

白安走向僻静之处，这里无人之声，唯有些许虫鸣鸟声。

青石小路旁，翠绿青竹参差错落，暗有幽香轻浮，林风瑟瑟穿堂，叶间萧萧声响。

棕色金丝楠木制作的凉亭倚靠青葱玉树，飞檐翘瓦上雕刻的飞鹤似乎欲凌空而去，蝴蝶兰雕琢于横栏梁柱之上，细腻小巧，振翅欲飞。

白安踩过重重树影，看到了台阶上的沈顾。

“我到了”

白安将手机放在耳边，嗓音在青树下悠远传向前方。

电话里白安的声音慢一拍落下，沈顾抬眸，看到了白安。

白安放下手机朝沈顾走去，午后的太阳热烈，他的脸有些发烫。

“走吧”

沈顾挂断电话，率先走向电梯，白安熟练的跟在他的身后进入电梯。

“叮”

电梯开了，白安和沈顾并立而行，穿过走廊来到角落。

沈顾拉动门把锁，再度回到房间。

“十七，我来看你了”

白安从沈顾身后走近，十七的鼻子插着经鼻置管，黑色的双眸呆呆的看着他。

白安朝十七爽朗的笑了，双眸的笑意带着些许苍凉。

“沈顾，你先喝点粥”

白安转身打开保温盒，里面的粥还热乎着，他轻舀几下递给沈顾。

沈顾垂眸接过，无论多少次，他还是不习惯。

自他醒来以后，白安像是变了一个人，卑微的不像他。

“十七你现在可不能吃，等你醒了我做给你吃”

白安注意到十七一直看着这里的眼神，即使知道这是他无意识的动作，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会醒的”

沈顾轻声开口，这半年来他说了不止一回，自欺欺人罢了。

白安没有戳穿沈顾，他不知道支撑沈顾活下去的是什么。

也许是十七，也许是她

生与死只在一线，他和沈顾身处天平中央，红色界限泾渭分明，一半是白，一半是黑。

当活着的理由消失，天平倾斜，踏入死亡的领域。

白安垂眸的神情尽数落入它的眼中。

「你是她吗？」

它嘴唇疯狂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