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人（二）（1/2）

在一个白雪纷飞的严冬，乌鸦都难的出来，枯焦的树叶也为了来年可以更好的生长，也退了下来，一切是那么平常仿佛没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在高高兴兴的送冬迎春，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我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告诉我她女儿的葬礼将在1月20日进行，希望我有时间可以参加，再没说任何话。

那通电话好似晴天霹雳般，让我平静的脸上出现了动容，我听着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仿佛我们已经几十年没见了，可是这明明只有大半年没见，她就那么沧桑，可想而知最近的她过的如何，不免有些心疼，她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今后独身一人又该如何。

我久久没法直面收到的消息，只觉有股寒气从脚底不断涌入身体，我感觉天旋地转，我连忙借着手边的桌子，才能勉强站稳，我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明明她当时告诉我，最近要迎新年了，家里最近比较忙，可能联系的时间就变短了，让我不用担心，也提前祝我“新年快乐！”

而我家里也忙着要辞旧迎新，所以只是偶尔的联系，明明只是过了一个晚上，怎么一切就都变了，明明原来不是这样的，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冷 ，我不停的颤抖着，呼吸急促，我拍着胸膛，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缓解。

我不信，我摸出手机赶紧打电话给她，我不停的拨打电话，一次又一次重复同一个动作，机械声一遍遍的重复，“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那些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拨乱我的心弦，我无助的坐了下来，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我不停的擦拭，我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直到最后眼睛疼的睁不开了，声音也沙哑了，还是在不停的抽噎，全身无力，最后被迫进了卧室休息，我真的站不住了，真的承受不住了。

关了灯，房间里一片漆黑，我的双眼却是那么清晰。

我盯着窗外的月亮，它是那么的皎洁，银色的月光散满一地，映射着地板，格外凄凉孤寂，看着天上闪闪发光星星，也十分耀眼夺目，是不是哪一颗也是她在看着我，会不会为她的离开而难过。

最后我无心睡眠，起身呆呆得在家里的阳台坐了一夜，回想了我们一起经历过得一切，伴着月光喝着金波，将烦恼抛之脑后，眼前一片模糊。

第二天看着手机的闹钟一响，顾不得头疼，就站起了身，借着座椅，缓慢前进。

我将自己打扮得很漂亮，穿的很庄重，还化了精致的淡妆，在路途还反复补了几次妆。

事实上，即使是经历一个夜晚的寒风，我也并没有真的接受这一切。我知道自己的状态没有办法开车，所以打了车，在车上流了几次泪，妆都哭花了，又不得不重画。

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或许自己不该放任她自己承担，或许我应该和她一起面对，明明我早就发现了，或许在发现的那一刻，一切就注定着，我不应该自私的，不然也不会是这种结局……

坐了一两个小时后，她的母亲开车来接我，才到她们家，我们并没有好久不见的寒暄，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好像只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初次见面。

坐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我看着我面前来往帮忙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临近她，那一刻我的脚下怎么都动不了，我变得局促不安，我在原地多次向去过的地方驻足观望。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按了加快键一样，我踌躇了很久，抬手摸了摸早已风干的泪痕，缓缓移动了脚步，去到了门口。

什么都没有，没有以往的喧嚣，只有她的遗照，摆放在正中央，照片上的人依旧笑靥如花，来的人很少，只通知了几个近亲，和我一个外人，在一片忙碌中我参加完了仪式。

仪式结束后，她的母亲叫我去了她的卧室，她给了一个礼盒，里面是她女儿答应给我的礼物。

我抱着礼盒哭出了声，哭出了我的不甘，哭出了我的委屈，她的母亲告诉我，她走的时候很幸福，她终于自由了，礼盒就静静放在她的书桌上，她没有让水渍侵蚀它。

我如获至宝，一直紧紧的抱着它，抱着它上车回家。

我记得她和我开玩笑的样子。

她说“我这幅贴画，花费了我那么久的时间，你是不是也要送我一幅画。”

我静静的看着视频里的她，她瘦了很多，也剪短了头发，除此以外，她的口才依旧好。

我浅浅地点点头，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买了一个玻璃的相框，但是里面却是我自己的照片。

她收到礼盒的时候就问我，为什么是我的图片，我回答她“我的照片委屈你了，别人想要，我还不给了！”镜头那头便传来了笑声。

司机师傅一个急刹车，打断了我的回忆，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看着前面的车祸现场，只希望现场快点通车，我想早点回家。

到了站，下了车，看着远处山峰，依旧云雾缭绕……

我自己迷迷糊糊得回家，礼盒被放在了客厅里，突然发现这段时间自己都是浑浑噩噩，到了家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