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戏精（1/3）

楚王赤着脚从田埂里走上来，手里还抓了一条罗非鱼。

他低头蹭了蹭自己的肩膀，把额头上的汗水蹭掉。

他刚刚帮老王叔除完草，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大黄！走了！”楚王朝不远处吼了一声。

大黄那家伙正在一处被荒废的田地里撒开蹄子狂跑。活脱脱一副疯狗模样。

听到指令，大黄抖了抖身上沾满泥土的长毛，撒开丫子奔向楚王。

楚王条件反射地将手里的罗非鱼举高，生怕大黄一个不小心把它给啃了。

这罗非鱼还得留着加餐呢。

他好不容易从田沟里挖出来的，差点就让这野生罗非鱼跑了。

把背篓背好，楚王领着大黄往村口老王叔家走去，把除草的工具还给老人家。

老王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头发掺了大半白色，皮肤松松垮垮的，还皱巴得像晒干的橘子皮。

老王老头儿脾气有点死犟死犟的，一大把年纪还硬说自己能干重活，这不，半个月前背一大袋谷子把自己闪着腰了。

在床上躺了十几天。

村里的大家都劝这王老头给儿女捎个信，结果老头儿死活不干，把手机藏在自己的枕头里，谁来也不给好脸色。

没办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犟老头活活饿死吧，大家约定轮流来给老王送饭。

老王父母早逝，中年丧偶，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他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刨土挣钱，硬是靠自己把女儿送出小山村、送到大城市。

“王叔，今儿中午咱们喝鱼汤，有条倒霉罗非鱼被我抓着了！”楚王将背篓放好，推开里屋的门走了进去。

王老头儿正躺在床上打盹，听到楚王的声音，不悦地皱了皱眉头:“知道了知道了。那么大声干嘛，显着你年轻？我又没有耳聋！”

楚王撇了撇嘴，转身朝厨房走去，这是个露天厨房，砧板和刀具都放在外面，旁边一根竹管引着山上的泉水流下来。

楚王将这条滑溜的倒霉鱼狠狠摔在砧板上，把它摔晕了，抄起旁边缺了个口子的菜刀，干脆利落地给倒霉鱼开膛破肚。

刀片从下往上剃掉鱼鳞片，再扬起刀把鱼鳍剁掉，横着将刀尖插入鱼肚子，利落划开一个口子，进去搜刮鱼肠鱼泡。

楚王处理好鱼，才进去旁边泥巴搭造的小房间里生火，是农村家家户户都有的土灶。

楚王感觉自己的天赋都点在了生火上，他三两下就把火点着了。

楚王控制着进柴的速度，等到锅里的水沸起来，才把整条鱼放进锅里。

死不瞑目的倒霉鱼一下子沉到锅的最底处，沸腾的水汽一下子湮灭了。

楚王把锅盖盖上。

开始专注生火。

他开始猛地往灶里加柴，柴木在烈火里彼此架构支撑着，给对方留出了足以让猛火舔舐的空间。

柴如果靠得太密，就会有浓烟，会呛鼻辣眼睛。

楚王显然深通生火之道，他把生火当成了游戏，火势越旺就越刺激他的肾上腺素。

生火就是单纯的生火，而不是为了煮制鱼汤。

楚王显而易见地把鱼汤抛在了脑后。

直到锅里开始发出水汽喷射般的尖叫，楚王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加柴的手势，从地上站起来去掀开锅盖。

结果被烫了一手，他连忙转身去拿抹布避热。

祸盖被拿起，楚王探头一看，糟糕，鱼汤已经蒸发掉一半了。

他赶忙出去接水。

将凉水倒进沸腾的锅里，这种刺耳的水汽尖叫声才停止。

楚王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加柴生火。

不过这次他掐着时间准点计时，就怕又一次把汤熬没了。

时间一到，楚王立马熄火，将烧到漆黑的木柴拿火钳子一夹，扔到旁边的草木灰堆里，刚还在顽强跳动的火光一下子被厚重的草木灰咬死了。

鱼汤煮好了。

楚王从里屋扒拉出两个陶瓷碗，拿山泉水冲了冲，趁热将锅提起，直接就着锅边倒汤在碗里。

趁着汤放凉的功夫，楚王又进去里屋给老王老头儿收拾收拾，收拾出一张小饭桌。楚王小心翼翼地将老头儿半抱着搀扶起，将他的枕头垫高，拾掇出一个容易进食的姿势。

将已经不那么烫的两碗鱼汤端进来，放在小饭桌上，楚王熟门熟路地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掏出筷子和羹匙，拿到外面用水冲了冲。

给老头儿喂汤是个精细活。

偏偏这老头儿还嫌这嫌那的。

“啧啧！这汤一股鱼腥味！”老王老头儿本就耷拉的眉头这下更是虬结成一团。

“你这老头真有意思，鱼嘛，当然有鱼腥味。”楚王不可置否，喂食的动作并未停下，下一羹匙更是差点怼到王老头儿的鼻孔去。

“瞎说！你是不是没有去腥！你也没有加葱花！没有加姜片！还有你这鱼汤，灰灰黑黑的颜色，像水泥一样！你是不是没把这鱼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