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第47章 转行(1/2)
流浪歌手死了。
如果真的有通往天堂的路,那我希望是这条河。
我和王老四在河边的一处杂草层里给他立了个牌位,牌位是在路边捡的一块小木板,上写着:“歌星老吴,出生时期不详,卒于一九九八年十二月十八日!”我们给他烧了纸钱,把他包里的旧衣服烧给他。他留下的半袋米,和半瓶油,放在牌位前。
“天堂里不会冷,也不会饿,但去往天堂的路也会有坎坷。永别了,流流歌手!”
我们向着流浪歌手的牌位拜了三拜,和他告别。我们哭了一场,是对流浪歌手的不舍,也是自己情感的发泄。这两天,就有两个人离开了我们。人啊,身体和心里其实都很脆弱。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永别了,让人难免一时无法接受。流浪歌手那纵身一跃,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又何尝不是他心灵脆弱最极端的体现。通常看到别人的死亡就联想到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以什么方式死,死了会给这个社会带来什么影响。当然,像我和流浪歌手这样碌碌无为的人,死后一点也不会对这个社会带来任何影响,就像流浪歌手的身体一样,掉到江河中,或许在水上激起过一点点浪花,瞬间又风平浪静,几乎没有人知道。甚至连父母也不知道。这是最凄凉的死法。如果能死在家乡,周围有几个亲人,或许死得没有那么孤独。倘若再有出息一点,为社会做了一定的贡献,人们记得你的好,虽然是一样的死法,但是死后会有很多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记得你的名字,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接下来,我们报了警,把流浪歌手跳河自尽的事告诉了警察。我们觉得有必要这么做。流浪歌手已经死了,这是我们毫不怀疑的。但是他的尸体终究有一天会浮出河面,希望警察把流浪歌手的尸体或者骨灰送回他的家乡去,让他入土为安,让灵魂不再像生前一样四处漂泊。
从公安局出来后,已经是傍晚。我们走上一条陌生又熟悉的街,然后走进一条小巷子,又走到一条完全陌生的道路。我们没有目的地,走到哪里是哪里,只期望遇到一个理想落脚的地方。如果没有,我们准备去一个地下通道过夜。
我们也有想过去合租一间房——去问过租房老板,但是那些房子要三个月起租,而我们只想租半个月。我们也路过宾馆,无奈觉得一晚三十元的宾馆住宿费太贵。最后,我们俩还是在一条地下通道停留下来。
当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这个地下通道打好地铺,准备睡觉了。我和王老四在一个不妨碍他人通行的角落里,把被子打开,把一些生活用品放在靠近头的一侧,放得太远,怕被人悄无声息地拿走。我们的中饭和晚饭都已经吃过了,是一顿吃的,在下午三四点钟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段,吃一餐顶两餐。虽然我们有米和锅,但这个地下通道是不能做饭的,因为做饭产生的烟雾会长时间不能散去,将对人的身体产生伤害,我们深知这一点。而且,柴也不知道去哪寻找。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身心疲惫不堪,一躺下便睡着了。半夜被一群路人惊醒,这群人大约刚宵夜回来,大吵大闹,走路摇摇晃晃,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其中有个人,一晃倒在我的床铺上,说要跟我睡。另外一个人随即把他拉起,大笑着说道:“哈哈,你要跟一个乞丐睡?你喝醉啦!”
那人站起来,醉眼迷离地环顾四周,突然张开大嘴,想要吐。我正要拖开被子,但来不及了,只见呕吐物从他嘴里排山倒海般朝我被子倾泄下来!这是我唯一的一床被子!我生气地站起来,大声说:“你为什么要吐我被子上?你知道吗?这是我唯一的一床被子。你要给我洗!”
那人把残留在嘴里的一小口呕吐物用舌头卷了卷,集中起来,一口又吐在了我被子上。说:“给你洗?给你洗个毛线!”
我要再跟他理论,但是王老四阻止了我,要我算了,还给那人赔不是。这让我无法理解,明明是他错了,为什么要我赔不是?我想,就算是喝醉酒了,也不至于是非不分。人家说酒醉心里明,他睁着那么大眼睛,应该看得见这是我的被子。那人站在那里,等我给他道歉,但是我无法开口,我心里的委屈本就使我难受极了,此时还要我给这个人道歉,叫我怎么开得了口?
那人瞪了一会儿,突然一拳向我挥过来。他不仅没有打到我,还自己倒翻在地。同行的两个人把他扶起,其中一个人指着我说:“你死定了,敢跟我们辉哥还手!”另外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却说:“算了,不关别人的事。怪可怜的小伙子,跟人家计较什么?人家本来就没错。走。”
“不走!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吐几口痰?把我在公安局的老哥叫来,快!我要把这种给灭了!这哪来的小杂碎,竟然敢和我斗,真是吃熊心豹子胆了……”那人疯疯癫癫地骂了很多难听的话,掏出挂在腰间的大哥大,给人打了电话。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但我的心里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感到有些惶恐不安。这时旁边的一个人提醒我,要我走,不然可能真遇到麻烦了。
我从地下通道中走出来——准确地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错过《我这半生的苦难》更新?安装看书屋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可换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