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交换条件（1/2）

她看着我很久才问：“他必须要死吗？”

我思量话语慢慢道：“他的生死不是我来定，说来他这事犯的不只是道德问题，还是法律问题。”

雪儿听着我的话想了很久：“你是警察？”

“不是，九局燕京。”

她恍惚许久才问：“所以你是抓鬼的？”

我点头。

“既然抓鬼的怎么会管他是不是犯法呢？”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良久。

“九局也是国家系统，所以管这事又何尝是错？”

雪儿沉默。

无风却有风声，我感受着风声慢慢带着萧瑟之意。

她舒口气看着怀里的猫问我：“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不知可否？”

“什么交易？”

“以我，换他。”

四个字，却让我心蓦然发沉。

爱这种东西很难说清。

她心甘情愿赴死，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早已经命不久矣。

也或许是因为她生死不重要。

可想到申京做的一切，虽他不是大恶之人可他终究不是好人。

但是他一心一意只求雪儿活着。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应该让他努力付诸东流。

“这事我怕是不能应下，不说法律尊重的是真相，只说那些亡人他们也想要真正的凶手亡故。”

她听着微微出神。

“而且，他所有一切所求不过是你活着。何必让他最后心愿化作虚无呢？”

她沉默良久才问我：“真就没有任何回转吗？”

“姑娘，人有一些时候不能贪心。他贪恋你活着，你贪恋他常伴你左右，那亡人该求什么？”

她突然颓废。

我心中不忍她继续悲伤，所以叹口气道：“姑娘，万千世界总有法字。该做的事总要有人做，该还的东西也要有人还。”

她看着我凄凉一笑。

“但是我说过，我命相抵为何也不行？”

“一命偿一命本是可以，但是该死之人不死，那亡人凭什么闭眼？”

这个问题终于问的雪儿寂静无声。

我起身整理一下衣裳，看着她轻声一句：“天凉，姑娘自己多多小心。”

“先生，我可否常伴青灯古佛？”

我听着这问题想了想道：“佛不问过往，只问是否心诚。”

她了然点头，离开院子就叫申京正在抽烟。

见我出来他把快要烫到手指的烟蒂扔下去捻灭。

“走吧。”

“不最后告别？”

他听着愣愣最后释然一笑摇头：“罢了，总要分开。再多相见也会离别，总要接受。”

听着申京这一句话我心中竟然起了些许波澜。

拿出一根烟递过去：“陪一根。”

他欣然抽起来，我二人就这么去了局里。

昭苏已经等候多时，闪亮却又哑光的玫瑰金手镯就这么扣在他手腕上时他回头问我：“雪儿说了什么？”

“希望你可以活着出去见她。”

话到嘴边我换了一个说辞，他垂眸轻笑坦然进去。

两个月以后，判决结果出现。

因为他表现良好且有立功表现最后是判处有期徒刑。

我去见过他。

我深知他是邪术高手，真想要炸狱这些人不是他对手。

但是他坦然接受所有结果。

没有任何行动，我看着他许久才问：“你的邪术到底是随了何人？”

“这个问题交代了我算是彻底没义气了。”

他笑的轻松玩味，我知道他想要一个交换条件。

当初雪儿的条件我没同意，现在倒是轮到他来谈条件。

想着我失笑：“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也笑起来。

“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很平静问着，他想了想说：“雪儿这性子必然出家。你帮我拦住她。”

这个条件不算过分，我最后欣然同意。

“在叶市有一个道观叫琼楼观，里面的观主道天真人就是我师父。”

我默默记下来，随后起身看着他：“后会无期。”

“别过。”

我二人相视许久，最后我离开他也转身进去。

因为应他，所以我找到雪儿时她已经在尼姑庵里准备剃度。

我一步一步走进去，主持本就迟疑。

如今见有人搅局她反倒是松口气。

我与主持揖礼后我走到雪儿身边慢慢跪下。

抬起头瞧着金身佛像平静的说：“他希望你好好活着，等他出来。”

雪儿睁开眼睛，一双漂亮的眸子古井无波。

“他还活着？”

“活着。”

雪儿起身俯视着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