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雨欲来（1/2）

“确定了吗？”

一位身着青衣，头顶衰帽的少年开口道。他皮肤白净，嘴唇红润，手持拂尘，双眼虽被一块黑布缠绕遮蔽，却不影响正常的生活行动。

“确定了。”少年身旁一位戴着铁色面具的壮汉低首恭敬，如是汇报道。

“周围区域封锁，那么人群疏散了吗？”青衣少年突然停步，他那黑布后的双眼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柳叶赌场旁的一条小巷。

“提议，还是先不要激起群众恐慌。这种临时的疏散，恐怕会引起……”铁面人低着头，碎步跟着少年，虽说在建议，语气却相当卑微。

“恐慌？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下属不敢！只是……”

“既然已经将区域封锁，还不驱赶平民，你们是想让平民卷入这个等级的事件吗？”

“那下属现在……”

“晚了。”青衣少年直接打断，冷声道，“你我已身处局中，如何脱身？”

“看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东国的历史早就在岁月中肆意遗忘，残留下来不过一截断裂蛀虫的枯枝残叶。”少年语气中带着些许沧桑，他嘴角勾起一道殷红的弧线，“你可知道这次的事件，可是和千年前那场审判，是一个级别的。”

青衣少年身影飘飘，似乎在讲述一件众所周知的常事一般，只是那平静语气下难掩的暴虐，却在肆意流露。

“自从禁令下达，神明……已经有千年没有降世在东国大陆之上。”

青衣少年朝着乌黑不见深处的巷子踏出一步，尘鞋点地，一道带着黑白条纹的圈影展开，异色琉璃如鲜活生命般涌动，阴暗灯光下平添一股诡异。

“现在的东国，只剩下先民惹怒神明之后，为其行为赎罪而世代传承遗留的罪恶血脉了。”

少年一晃拂尘，脚下黑白圈影点点波涛化作千万浪尖，迅速在巷内散开，于地面和墙壁上四处游散，寻找此行的猎物。

“我朝织若想拯救东国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举，只在今晚。”

通彻的乌黑发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在尖叫，想要钻破那嫩白的头皮，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见证这世界的美好。

“若是失败，不知这片土地上又会如何生灵涂炭。”

少年黑布下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大小，血丝占据的面积扩大，他头部穴位处青筋暴起，转头死死地盯着铁面人，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你说，你怎么负责？”

铁面人为之一震，不知是被其话语所震撼，还是恐惧于少年那突变的狰狞面容。

黑白圈影在巷子里兜兜转转，最后在一个垃圾桶附近聚集。

青衣少年的脸色终是渐缓，周围的空气温度随之下降，水蒸气似乎都要凝结成水珠下滴，但他脸上却不见一丝喜色。

过了几秒，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少年唇瓣微颤:

“找到了。”

……

“没有抵抗吗？”

“是的。”

“地上的血……”

“大多数是他的，但还有一部分，属于艾慕区的那位。”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柴烨垂着头，被捆在椅子上，头发凌乱不见净羽，左肩和右手缠满绷带，血色透过白布渗出，他眼色灰白，怔怔的看向前方，充满了死寂。

在他面前谈话的是一位青衣少年和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发女孩。

只是那少年眼睛上缠着黑色绷带，看不清表情。

“红发负责封锁地区，青衣负责定位搜寻？分工倒是明确。”柴烨虽然看起来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但思路却十分清晰，“外观表情神态不过是用来迷惑审讯的工具，真正的要点还是在于审讯的回答上。”

待青衣少年离开房间，房门彻底闭上的那一刻，红衣女孩将脸上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笑容收起，端着一个板子走向柴烨。

“醒了吧。”女孩平静的说道，但注意力完全不在柴烨身上，她似乎专注于手头材料的内容。

柴烨微微抬头，斜目扫了她一眼。

“嗯。”

“姓名？”

“柴烨。”

“年龄？”

“十六。”

“学历？”

“高中。”柴烨瘪瘪嘴。

红发女孩颔首低眉，突然噗嗤一笑，视线从材料上离开，看着柴烨，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呵，你撒谎了。”

“你高中辍学，没有拿到毕业证，所以学历只能算初中。”

“我没辍学。”柴烨像是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扭过头不满道。

“死鸭子嘴硬，还真是可爱。”红发女孩嬉笑着，翻着手上的材料，“学校已经把你开除学籍了，这和辍学有什么区别吗？”

她突然停顿住，长哦了一声。大抵是明白了一些，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柴烨:“我看你也有点意思，若是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