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宿命的抉择（1/1）

无边的夜，把天地粘在了一块。

呼啸的风卷起道道海浪，拍在那些石柱之上。

扩散的涟漪，淹了水中的月。

天边一点微光亮起，眨眼之间，何清尘便到了雪玲珑身前。

“玲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那祸妖呢？”

“当然是在这里等你。”

雪玲珑看着变得有些陌生的何清尘，心里有些难受。

一万年前，始皇为了天下苍生，亲手镇压了妖皇，现在，她想看看，何清尘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何清尘，祸妖已经进入始皇殿了，现在是你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雪玲珑拉着何清尘往祭坛中央走去。

“什么意思？”

“你是选择放弃阻止那祸妖的机会，只为了我。”

看着石碑上刻着“心之人”三个字，何清尘似乎联想到什么，他看向雪玲珑，脸上的疑惑被一丝不愿相信取代。

“还是选择，杀了我，为了你所守护的天下苍生？”

“怎么会，应该还有其它办法的。”

何清尘后退两步，却被雪玲珑死死拽住。

“不，没有了。”

雪玲珑抬头挺胸，死死盯着何清尘的眼睛。

“我……”

天下苍生是何？

他从未感受过来自天下苍生的温暖。

师傅们已经因为这所谓的天下苍生而死，现在又要自己为了这所谓的天下苍生杀死雪玲珑吗？

他做不到。

何清尘做不到，可他的手却紧紧的握住了长剑。

北鸣山万年来所做的一切，不能因他一人而毁于一旦。

他不能对不起把剑托付给他的那十万人……

冰冷的剑刃刺穿了雪玲珑的身体，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早知道答案的，她明明早就知道答案的，鲜血溢出，那是心碎的痛。

力量不断地流逝，被那长剑吸收，雪玲珑只觉身体变得冰冷，变得僵硬，仿佛回道了那冰天雪地之中，无家可归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不该太贪心，可她就是忍不住，得了那个人温暖的怀抱，她便想要更多，想一直和那个人呆在一起……

只是，她既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无论如何努力，她也只是一只渺小的雪狐，平庸、自卑却又把自己小心的包装，就像那飘落的雪花，风一吹，连痕迹也没有，落入温暖的怀抱之中，也只会融化消失。

这是她的命，她不后悔。

“何清尘……”

雪玲珑一手搂住何清尘的脖子，一手捧着他的脸，用尽所有的力气凑了上去。

只在这最后的时刻，她想更贪心一点……想把她那颗被这世间冰冷伤透又因他而炽热的心献给他……

鲜红的血将她的衣裳染红，将她的雪发染成了血色，鲜红的血缓缓滴落。

何清尘呆呆地跪在地上，将那越发冰冷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

那只会哭会笑，每天都会来找他的小狐狸消失了。

那个缠着他却又小心翼翼，让他魂牵梦绕的雪玲珑也消失了……只是，这一次，是永远。

那柄朴素的长剑悬在半空，勾动着这祭坛法阵。

“心之人”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亮起，石碑之上，一个“无”字缓缓浮现。

“无心之人”，四个大字闪烁着妖异的红。

微弱的光亮起，法阵瞬间被激活，圣洁的光华瞬间便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长剑落下，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怀中的那人，却是永远地消失了。

花落了，将冰冷的心留在那里，他也该离开了……

何清尘站起身来，也不管嘴角残留的血，他还有未尽之事，还不能驻足不前。

嗤笑之声不断，徘徊在这始皇殿中的妖魔似乎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类进来。

何清尘心念一动，那十万剑影如飓风一般，将聚来的妖魔全部斩杀。

祸妖……

何清尘握紧了手中的剑，身影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