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奶奶的活（1/2）

“你？”屋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深蓝色旗袍的女人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奶奶。

奶奶知道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要想争取到这单生意，得动动脑子。

想起夏荷昨晚跟她说的话，她照本宣读：“我娘家侄女李菊就在街头开米粉店，我今天带孙女过来，刚刚不小心在那边摔了一跤，怕样子太狼狈，就想着歇歇再过去。”

“不相信，我现在带你过去问问。”

织毛衣这活她能干，相信李菊也不会拆穿她。

小土豆跟李菊很熟，听奶奶这样说，对面前戴金丝眼镜的女人说：“阿姨，那你放这里吧！”

等女人走后，小土豆问奶奶几天能织完。

奶奶告诉她，明天的这个时候就可以。

小土豆还是不放心，让她洗洗手，先织个边给她看看。

毕竟多年没织了，奶奶还是有点紧张。一想到只要把这衣服织好了，就能减轻夏荷的负担，说不定还能给她添一笔。

她甩了甩手，扭扭头，跟着又搓了搓手。

一番操作让小土豆心生疑惑，别是想骗吃骗喝的主吧！心里直叹刚刚太冲动了，明明忙不过来，还给自己添麻烦。

纱线是五股细线一起的，很软和，摸着很舒服。

好久没有摸到这么柔和的纱线了，上一次还是二年前，把夏荷穿旧了短了的衣服拆了翻新。

虽说拆了洗了晾干跟新的差不多，但旧线哪有新的好。

握着全新的线，奶奶激动的手都颤抖起来。

“你到底行不行？”小土豆可理解不了奶奶此刻的心情，她高中毕业妈妈就给她开了这家缝纫店，如今已经三年了。

整个清水乡也只有两家做衣服的，另一家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手艺哪能跟她这个从学校出来的比？

从开业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忙不过来的状况。乡里有想做新衣服的，哪个不是先往她家来？

“行，行，”奶奶不再多话，收起心神，把线在食指上扭一个圈，再套到毛衣签上。

第一个动作生疏点，越往后越熟练，到后来，只见两根毛衣签，前后前后来回拉扯，脚下的线圈在一圈一圈的缩小。

小土豆这下放心了，见老人泛着白皮干裂的嘴唇。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老人家，喝点水，慢一点没关系。”

奶奶一听水，也顾不得客气，放下毛衣，双手接过水杯，咕噜噜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

擦了一把流出嘴角的水，拿起毛衣又开始织。

一大杯水进了空荡荡的肚皮，撞击着肚壁，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一股气浪冲上来，奶奶不由得打了个饱嗝。

她无心其它，农忙双抢的时候，一天吃一顿饭是常有的事。

今天还没用什么力气，一顿饭不吃根本没什么。

可小土豆不一样，长这么大，一天三餐都是老妈张罗着给她弄，生怕饿了她。

她看奶奶的样子，就断定她还没吃午饭。虽然不知道她和李菊什么关系，是不是在说谎。

这些都没关系，只要她能织毛衣，就能给她带来收益。乡里虽然只有两家，可城里多的是啊！

好多顾客都在城里请人织毛衣，要是她家也能织，做为中间人，赚一点中介费，又能拉住顾客。何乐不为呢？

她犹豫了一下，拿出早上吃剩的两个肉包，“老人家，我这里有两个包子，就是凉了…”

小土豆没有继续说下去，要是老人想吃就吃，凉了的东西非给人家吃，就不好了。

奶奶头也不抬，“姑娘，你留着吃吧！我不饿。”要是天黑之前把毛衣织好，十块钱差不多就到手了吧！她不想耽误时间，农村人为了赶工都这样。没啥稀奇的。

小土豆以为奶奶嫌弃，朝着垃圾桶走去，“那我扔了吧！凉了的确不好吃。”

“别啊！”奶奶一听要扔，心里一急，手底下就漏了一针。这挑一针一百针都织好了，奶奶仍然头也不抬，“姑娘，包子别扔，我织好毛衣带回家吃。你现在别捣乱。”

奶奶眼里只有活，做好就是钱，别打岔。

小土豆看了看手里的包子，自己好心好意怕她饿着，在她看来却成了捣乱。

不由得摇了摇头，把包子挂在墙上的一个钉子上，“奶奶，我挂这了，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妈妈也常常教她“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个道理她懂，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都忘了？

桌上一堆的活，上次赶集，还有人定了棉袄，一台缝纫机，哪里做得快哦。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的特别快。

一过饭点，人就少了。夏荷把泡在盆里的碗洗了，边洗边计数。

好家伙，八十个碗呢，一碗平均按二块算，下午就收了160，怪不得李菊阿姨要请人。这一天天，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夏荷不由得佩服李菊